唐猛以及于忠海,在暗红色火蛇激射至身的瞬间,火焰陡然一盛。
“噗”的轻微一声中,眨眼整个身体便被暗红色火焰一裹,二人声音都未曾发出,两个江湖中响当当的高手,几个呼吸间,就在妖异的火焰中化为了无有,连一丝一毫都未剩下。
剩余几条火蛇同样奔楚雨天、楚老夫人以及楚鸣站立之处激射而去。
刹那间,楚鸣眼前模糊一片,全是暗红色光芒和难以忍受的炙热高温。
楚鸣只来得及两眼一闭,正准备接受死亡之机,耳中忽然传来几声“噗噗”的声音,随后周身炙热感全无,隐隐还能感到周围弥漫着丝丝的凉意。
随后就听红袍青年惊怒异常的一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本信使滚出来。”
楚鸣睁眼一看,只见假山之上的红袍青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此时正两眼闪着惊疑不定的目光四处张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竟有人破了这红袍青年的妖法?
楚鸣不禁这般想到。
接着,就听“轱碌碌”两声异响,两颗血淋淋人头滚入院中。
其中一个面孔枯瘦,嘴角一颗黑痣,双眼圆睁,脸上扭曲变形,好像临死之前见到什么可怕异常的事情。
正是刚才轿旁,对红袍青年唯命侍从的黑痣老者,没想之前还发号施令,此刻却身首异处。
另一个头颅硕大无比,一头乱蓬蓬头发,脸孔朝下,看不清面容分毫。
随后,楚府外面噪杂声一片,哭爹喊娘的叫喊声越来越远,显然一帮众匪被驱赶而逃了。
楚鸣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都有了劫后余生、如同做梦一样的感觉。
楚雨天反应倒是不慢,赶忙强定心神,抱拳冲空中一辑手:“是何方高人相救与我妻儿,还请现身一见,我楚雨天在此感激不尽。”说完对着空中一辑到底。
楚鸣眼睛睁的老大的四处张望,除了夜空点点星星以及四周树影婆娑,哪有一个人影。
红袍青年却不再说话,眼睛忽然盯着空中某处,单手一个翻转,白光闪现之间,那枚符篆重新化成碗状,将自己一罩而下。
随后青年单手一拍腰带,一片黑色光霞一喷而出,手中多了一柄小剑来。
小剑只有数寸大小,闪动着黑黝黝光芒吞吐不定,如同活物一般。
“去”红袍青年并指一点,口中念念有词。
黑色小剑迎风滴溜溜一转之下,竟然化成数尺之大一条黑蛇,散发出阴寒冰冷的气息,在青年头顶一个盘旋后,直奔空中某处激射而去。
“区区隐匿之术,也敢在本信使面前装神弄鬼,既然不敢现身,就尝尝我的“黑磷剑”滋味吧。”
红袍青年冰冷的说道。
眨眼之间,黑剑幻化的黑蛇就射到对面。
一团耀眼的红色火球,从空无一人之处毫无征兆的出现,并在途中化为头颅般大小,迎着黑蛇在空中相撞开来。
“嘭”的一声,黑光红炎撞击,散出礼花般耀眼的光芒,映的庭院如同白昼。
黑剑所化黑蛇,被火球击的一个翻滚,重新变回一柄黑剑,歪歪斜斜向红袍青年倒飞而回。
与此同时,火球也一闪的溃散消失,二者竟然平分秋色的样子。
红袍青年见此情形,连忙两手飞快掐诀,冲黑剑用力一点指,黑剑发出“嘶”的一声,化作一条黑芒,重新落入其手中。
不过黑剑此时黑光暗淡,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此时夜空中,闪现出一个人来。
此人三十余岁的样子,面貌普通,肤色略显得微黑,一身藏青色长袍,不知为何面色微微泛青,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刚才的施法所致。
青袍人单手拖着一个朱红色葫芦,目光凝重的望着对面的红袍青年。
“法器!红袍青年见此一惊,脱口道:“否则,断断不会接下笨信使黑磷剑一击,你到底是何人?”接着又看了看手中受损的黑磷剑一眼,转而抬起头来盯着青袍人手中的葫芦,目中贪婪之色一闪即逝。
青袍人闻言一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在下紫华山张枫,此番奉师命下山,专程为楚家而来,希望道友看在你我同属修道之人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楚家余人,不要多添杀孽,残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了,以免触犯禁忌而遭杀身之祸。”
“嘿嘿嘿,禁忌?”红袍青年闻听此言不屑的一笑:“本信使自打入道以来,眼里就从未有过禁忌之说,本不想节外生枝,尔等区区一培元初期,本使也不问你师出何门,如果不想身死道消的话,就趁着本信使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消失,否则……”威胁之意一览无余。
青袍人仔细打量了青年几眼,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难道……阁下是冥魂谷的人?
青年闻言,陡然脸色变得狰狞阴冷,目中杀机大盛起来:“很好,既然你不知好歹坏我大事,又识破本信使身份,说不得只好把你也留下,黄泉路上和他们作伴去吧。”
下方楚鸣三人听着二人高深莫测的对话,早就呆若木鸡一样怔在了当场。
“糟糕!”
话一出口,张枫心里也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