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城座落于古梁国中东部,三面环山,一面傍水,寒子河流经此地,水势渐缓,环城而东流,灌溉着方圆千万亩良田。
此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做为古梁国都城所在之地,一般的战事很难波及此处,经过成百上千年生息繁衍,城中百姓可谓富足安乐,人口密集,贾商云集。不但是古梁国皇城所在之地,亦是云天大陆东北部数一数二的大城。
此时正值仲夏,艳阳高照,城中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各种买卖当铺、酒楼中更是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一副热闹异常的样子。
相比之下,皇城西北角则安静很多,偶尔只能或远或近听到传来的喧嚣叫卖之声。
这里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飞檐勾壁,每个建筑都雕龙画凤,古典富丽堂皇之极,此处正是那些高官富贾,皇亲国戚居住的之所,所以此处偶有行人经过,也不敢随便高声喧哗,否则,一旦遇到哪位大老爷不开心,扰了其清净雅兴,随便安一个罪名,轻则打的遍体鳞伤,重则人头落地,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在众多深宅大院之中,靠主街建有一大宅,与其说是大宅,不如说旧宅更恰当。宅院占地数十亩没有一丝一毫的雕龙画凤的痕迹,但却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庄重、肃穆之感。
宅门口是普普通通朱红色大门,门两侧各有一座石狮,长年风吹雨淋,狮身斑驳脱落,略显出几分凄凉之意。
朱门正上方,用金漆御笔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安国相府”,此宅正是三朝宰相楚雨天之府邸。
此时,早已年过七旬的楚雨天正坐在书房,一愁不展,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忧虑,甚至丫鬟端来他平时最喜爱的苦竹茶都没有喝上一口。
“老爷,今日上朝回来,您就眉头紧锁,坐卧不宁,是刘将军前线又吃了败仗,还是张为善那几个贼子又在皇上面前弹劾老爷?”楚夫人一旁见此,担心的问道。
“哼,张为善等人勾结朋党,以权谋私,阴奉阳违,谗言古惑皇上,引得朝风不正,又暗地里残害忠良,鱼肉百姓,虽百死不足惜。但我朝中大臣,多是忠心耿耿之辈,当今皇上又是几世难得的明君,张为善之流再怎么兴风作浪,也不过是大海中翻腾几个浪花罢了,不足为虑。”楚雨天冷哼一声的回道。
“不是此贼子背后谗言蛊惑,又会有什么事能让老爷心事重重?”楚夫人一听此话,诧异的问道。
楚雨天长叹一声,默然良久,忽然转而问道:“鸣儿呢?怎么最近这几天没有见到他,就说我有事找他,叫他来见我。”
“呵呵,老爷您是知道的。”一提到楚家唯一子嗣楚鸣,楚老夫人苍眉尽展,满脸都是爱怜之色:
“这孩子每日除了在书房勤恳读书,不知怎么近日又喜爱上了武技搏斗之术,每日里闲暇之余,总缠着三位教头教他武学之术,最近几天,还总向我炫耀所学之技呢,看着鸣儿鼻青脸肿的样子老身很是心疼,不过总觉得小孩子,好奇心和淘气所致,受点苦也就放弃了,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除了完成每日的功课外,就是在习武场苦练,劝了几次,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老爷想见鸣儿,我这就派人过去。”
楚夫人说罢,回头叫了一声:“小怜,去把公子叫来,就说老爷回来了,想要见他。”
“是,”旁边侍立的一名十六七岁丫鬟乖巧的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穿过一条九曲回廊,路经一片荷花池,隐隐约约就听到兵器的撞击声和不断的叫好声,走到荷花池的尽头,穿过月亮门,豁然是一个占地近百丈的习武场。
此时,场上正有两人斗的正酣。
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干练男子,白面无须,双手持雁翎刀,身体闪转腾挪间,卷起一团团雪白的刀影。
另一个则是一名水桶般壮汉,单手擎一黄铜棍,一看就是身大力憨之人,招数也是大开大合,黄铜棍带着“呼呼”的风声,逼得白面青年不断的围着他团团游走。
习武场四周,围观着十几个武师打扮的家将和家丁,兴致高涨,一边观看叫好,一边不时地冲场中二人指手画脚。
习武场正北面,端坐着一位消瘦中年男子,青衣束带,目光深沉犀利,正一边喝着茶,一边微笑着观看场中二人的比斗,时不时的和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说着什么。
少年相貌普通,脸色略显苍白,头扎金丝方巾,穿一身轻缎白袍,身体看起来赢弱无比,却没有丝毫柔弱的病态之感,反而给人一种洒脱出尘之气。
此时,少年正一边看着场中的打斗,一边倾听着消瘦男子话语并频频点头,好像中年男子的话,让他颇为的信服。
小莲连忙急走几步,来到少年身前,敛衽一礼的轻声说道:
“公子,老爷和夫人传唤,让您马上去书房相见。”
“哦,是父亲大人回朝了吗?那好吧,于大叔,我去去就回。”少年看了看场中正在搏斗的二人,然后才有些不舍的对中年男子说道。
消瘦男子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公子请便,要不要我陪同公子一同前往?”
“哈哈,于大叔太过于谨慎了,自家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