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桥县南城城墙,高逾四丈,厚五丈。
前任县令韩宗太过称职,区区一座县城,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多年来不断加固增高,楞是被其给修出了高城深池的感觉。
这就苦了新任县令云仲秋,仅仅修补半座塌方的城墙,两百余号杨家村人齐齐上阵轮值,日夜不停,补上这个窟窿最快也需要七八天的时间。
是日傍晚,只见沈山忧正指挥着村民在南城不断修补城墙。
稍顷,待见到县令云仲秋生龙活虎地领着其夫人李婉兮过来,一时不由诧异非常。
他可记得,昨夜鏖战扶桑浪人,这位县令可是内息被耗尽之后,身中百余刀不止。
这才过了多久?
半天的时间,伤全好了?!
虽说自己送了墨家的疗伤奇药春露水过去,可这药效......未免也太离谱了点吧?
一念及此,只见其快步迎了上去,面露询问之色:“大人的伤势,何以能好的这么快?”
“得了一些机缘,此事稍后再与先生细说。”云仲秋摆手说了一句。
随后目光看向正在城墙处忙得热火朝天的一众杨家村村民,问道:“敢问先生,将这南城的城墙修好,最快需要多久?”
沈山忧想了想后,正色道:“昼夜不休,六天。”
“不过如此逼迫,只怕会让村民们生出不满之心。”
云仲秋听完微微颔首,道:“若是再给先生增添四千名劳力呢?”
“如此,一天足以。”沈山忧不做多想径自回道。
紧跟着立马便意识过来,这位县令既然敢这么问,那多半是已经备好了人手,一时不由诧异问道:“大人哪来的四千人?”
“其实也没这么多。”云仲秋笑了笑,“不过有三千八百九十五人,差不多也就是四千了。”
“足够了!”沈山忧听完神色微喜,随即继续旁敲侧击地询问起这么多劳力的来源:“这些劳力今日能到?”
云仲秋见此,指了指边上正在着手搭建羊皮帐篷的李婉兮:“就在眼前,先生且随我来。”
说完,领着沈山忧来到帐篷边上,帮着自家夫人把帐篷给迅速搭建好。
与此同时,茹姬也早已跟了过来,默默看向羊皮帐篷,满脸都是好奇之色。
云仲秋对此只做未见,朝沈山忧说道:“先生随我进来。”
说着径自步入帐篷内,沈山忧则神色莫名地跟了进去。
“我能进去看看吗?”一旁的茹姬见此说了一句,脚下却毫不客气,想要跟着进去一窥究竟。
此时,却见李婉兮抬手将其给拦住,淡声说道:“茹左使就不必进去了。”
“夫人,无妨的。”帐篷内传来云仲秋的声音。
其实二人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让茹姬亲眼看到这羊皮帐篷的“玄奇”。
只不过若是表现得太过大方,反而会让其生疑,最合适的尺度,还得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茹姬闻声朝李婉兮微微一笑,随后自踏步进入帐篷内。
云仲秋也不去理她,只是对着沈山忧解释道:“好教先生知道,这面帐篷其实名为‘须弥洞天’,其内暗藏诸多乾坤,只不过想要全部探寻出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昨日,在下正好摸清了这帐篷的其中一处用法,却和撒豆成兵有异曲同工之妙,无奈心力有限,最多只能招募出三千八百九十五名刀盾步卒。”
这话一说完,别说李婉兮了,就连沈山忧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
要不是顾念着云仲秋的县令身份,差点就要把“你猜我信不信”这几个字给写在脸上。
但见沈山忧楞了片刻后,苦笑摇头:“大人莫不是在说笑?”
云仲秋见状也不在意,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广寒珠,随后正色道:“先生且看着。”
这般说着,伸手在羊皮帐篷的墙壁上比划了一个阿拉伯数字“1”。
下一秒,只见帐篷内凭空现出一团涟漪。
紧跟着就看到涟漪当中踏出一名手持刀盾、神色肃穆的步卒:右手一柄精铁长刀,左手一面镶着铁边的圆形木盾,穿着一套轻曲长凯,两条手臂间也披着层层铁条臂凯。
且不说别的,只这身兵甲,便足以称得上“精良”二字。
“主公!”刀盾步卒现身后,对着云仲秋顿首轻喝。
云仲秋点点头,“出帐篷,列阵。”
如此奇景,却早已让一旁的茹姬和沈山忧看得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帐篷外也传来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原来是正在修补城墙的杨家村村民见到陌生步卒后,一时乱了方寸,纷纷高呼着要跑。
好在李婉兮一直在外头守着,喝声朝杨戬招呼:“杨戬,安抚好村民,不要多问,一会儿还会有步卒出来,稍后沈先生自然会和大家解释。”
帐篷内,茹姬和沈山忧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
二人的武道实力,一个是先天九品,一个是先天十品。
所以方才只轻轻扫了眼那刀盾步卒,立时就看出对方不但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且还修炼出了内力:青竹三阶。
“如何?”云仲秋微微一笑,看向沈山忧。
听得云仲秋发问,沈山忧这才回过神来,饶是不太相信地问了句:“此等刀盾步卒,大人当真能招来三千八百余人?!”
“不是我能,是这帐篷可以。”云仲秋纠正道,“只不过这些步卒的武道修为参差不齐,虽然都是后天初境,但实力却是一到四阶不等。”
这般说着,便又在帐篷墙壁上画了个“2”字,紧跟着默默从广寒珠中再度唤出一位刀盾步卒。
随后不再理会二人,只继续如法炮制,一边不断写着“3、4、5、6......”,唤出一名又一名步卒,一边说道:
“城墙需要尽快修补好,信与不信二位自便,在下就不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