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眉心,想到梅渊口中的“忙完这一阵”,会是个什么情形——到时候阿野会离开她,住进宫中那座华丽的牢笼中去。
她情绪瞬间有些失落:“再说吧。”
梅渊看出乔画屏情绪的变化,稍稍一想,便知道乔画屏在担心什么。
担心阿野。
到时候阿野进了宫,一个人面对诡谲的朝堂,乔画屏哪里能放心?
“放心吧。周太后也不是吃素的。”梅渊想了想,安慰道,“眼下陛下病危,周太后同陛下是母慈子孝了。但从前,两人也是矛盾不断。周太后一介女流弱质之身,能矗立后宫这么多年,也是不可小窥。”
道理乔画屏都懂。
但为娘的心就是这样,哪有不担心孩子的?
“到时候再看看吧,咱们的事也不急。”乔画屏道。
梅渊想,也是,他与屏屏,是要天长地久的,何必急于这一时。
乔画屏跟梅渊都做好了阿野进宫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般早。
在解决了元康郡王,毅王之后,皇帝拖着病体给阿野铲平了朝堂上的绝大多数障碍,最后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非金非木的平安牌,在寝殿闭上了眼,溘然长逝。
太后即刻传了手谕,让梅渊护送阿野进宫。
梅家兄妹几人自是不舍。
在他们看来,无论阿野是孤儿,是皇子,还是未来的皇帝,都是他们的幼弟。
幼弟骤然搬进了宫里,他们哪里放心得下?
四岁的白飞野倒是更坚强一些。
他对那个亲爹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哪怕皇帝驾崩,他也没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