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如游龙遨天翔。 这一击大大出乎了偷袭者的预料。 偷袭不成,便成了强攻。 一寸长,一寸强。 这烈焰枪通体赤红,枪尖却如冰霜般冷白,枪长九尺三寸,虽然比战阵上的同类兵器略短,却更适合武林争斗。 紫金八卦刀长四尺二寸半,刀锋锋锐,刀体厚重,不愧为一把宝刀利刃,然而却比烈焰枪短了一半以上。 如果维持如今的招式,在八卦刀劈中司徒琅之前,烈焰枪必然会刺穿偷袭者的胸膛。 偷袭者被迫变招,转劈为拍,刀刃转了个角度,变成刀身向下,拍在烈焰枪之上,借这一拍之力,偷袭者远远荡开,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一丈八尺之外的土坡上。 没错,偷袭者正是徐阳。 司徒琅的反应远超过他的预料。 之前,徐阳已经多次接近过司徒琅,然而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击杀他。 甚至连下毒都没机会。 昨天晚上,其实徐阳已经追上了司徒琅,然而对方的谨慎小心,让徐阳无从下手。 眼看着再不行动,司徒琅就要踏上帝都的土地了,徐阳不得不加快了节奏。 适才看着司徒琅边吃着干粮边在想心事,以为有机可乘的徐阳从背后发动了偷袭。 却不料对方如同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不但成功避开了自己的偷袭,还顺势反击,自己几乎就中招了。 徐阳笑了,能有这样的对手,真好。 若都是自己一两招就能得手的那种所谓对手,人生该是多么地无趣啊。 仅仅交手一招,徐阳就能看出,实际上,论起武功,司徒琅是略弱于何铁铭的。 虽然差得不多,但是自己并非没有机会。 然而让徐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对方居然可以如此从容应对自己的偷袭? 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不成? 见徐阳凝神不动,并未继续向自己出招,司徒琅朗声道:“尊驾可是沧州府的阎基老师当面?” 徐阳也没打算再隐瞒,没必要说谎,那样不但毫无益处,还会折了自己的气势:“不错,还没请教尊驾,高姓大名?” “末学后辈司徒琅,当不得尊称,不愧是阎老师,被追击之中还能伺机反击,大家风范,司徒琅领教了。”既然对方已经承认,司徒琅自然也要试一下先礼后兵:“若阎老师行程不是太赶,还请随某一起回帝都,等主上回京之后,当面请教阎老师。不知可否?” 对方的气度,让徐阳有些讶异,然则他也想趁机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贵主上又是何人?为何素无谋面,却对阎某人咄咄相逼?” 至于是否真的跟着司徒琅去帝都? 别搞笑了,徐阳可没有把身家性命交给别人操纵的想法。 更何况,之前自己已经杀了何铁铭,若是司徒琅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怎么还会有现在这种态度? 司徒琅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答:“主上大名,恕司徒琅不敢直言,若是阎老师愿意,事后琅必定摆酒谢罪,还请阎老师跟琅回帝都一叙可好?” 徐阳冷笑:“既然尊驾连贵主上的姓名都不肯说,那贵主上,嗯,想必是那藏头露尾之辈,不结识也罢,不过尊驾武功甚高,阎某今日倒要领教了!” 一言不合,疾跑两步,身形跃起,八卦刀已然挥出。 刀势去如猛虎,一刀便切断了司徒琅前后去路一般。 司徒琅此时的面上,倒是毫无讶异之色,能劝说对方投降当然好,但是他并不奢望太多。 与其靠别人的软弱,还不如靠自己的强硬。 司徒琅面上的表情在徐阳眼中,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了。 自己这招缠身摘心刀,拉近与对方的距离,以短胜长,正是破对面长枪的妙招,为何司徒琅毫无警戒之心,反而一副放心微笑的样子? 徐阳不由得分心加强了对周边的观察。 偷袭之前,徐阳已经通过导航系统查探了周边的情况,方圆五百米之内,绝对没有对方的帮手,然而刚刚司徒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怀疑了起来。 但是此时徐阳已经跃在半空之中,再想打开导航系统观察已经不现实了。 他能做的,只是留下一份心力方便周边,剩下的九成注意力,依然是放在刀势之上,这一刀,直奔司徒琅的前心而去。 紫金八卦刀,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淡紫色的刀光,一往无前的气势下,精妙的招数随时不断地修正,目标只有一个,司徒琅的心脏。 司徒琅在刀势已然侵入自己身体周边九尺的时候才动。 此时,他的长枪已然来不及刺出,一寸短,一寸险,八卦刀比烈焰枪起码短了五尺,这也让八卦刀比烈焰枪更加灵活和机变。 司徒琅不刺,他选择挡。 枪身长固然不太灵动,但是覆盖面积也就更大,往胸前一档,八卦刀的招式便被格挡在三尺之外。 然而这招变化,早在徐阳预料之中,长短对拆,并不少见。 即使平素练功时,徐阳也不断以各种手持兵器的高手做假想敌,见招拆招,不然如何进步? 紫金八卦刀在枪身上虚点,徐阳突然脱手,借枪身的格挡之力,八卦刀脱手后转了个角度,直接绕到枪身内侧,此时徐阳的手也已经突破烈焰枪枪身的围挡,在内侧接住了八卦刀。 此时,刀锋离司徒琅的身躯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刀身一展,刀锋抹向司徒琅的脖项之间。 这一招不是任何刀谱上所能记载,过于胆大和令人意外,即使是成竹在胸的司徒琅,也不禁从心底说出一个好字。 这个阎基,果然是个武学奇才,这一招如羚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