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将太宰拉了回来,没注意到太宰偷偷收回的手指上有一抹血痕,倒是魈发现了,冷哼一声收回风枪。
国木田先是对女孩道了歉,而后看向魈:“阁下怎么在这里?”
魈:“我在何处,自然有我的道理。”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你们认识?”
镜花上前一步,低声道:“魈大人。”
敦猛回头:“大人?”又疑惑地望向魈,想想班尼特说的骑士团,“嗯……我能叫你魈吗?你也是某个组织的吗?”
魈瞥他一眼,淡淡道:“这与你无关,还有,不要随意喊我的名字。”
敦有点失落:“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那我也和镜花一样,叫你大人可以吗?”
“……算了,随你。”魈轻呼出一口气,转过视线,看向一直望着他的镜花,“镜花,你无须对我敬称,我并没有帮助你什么。若要感谢,敬谢神明即可。”
敦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应对这位少年的方法。
直美戳了戳镜花的肩膀:“镜花妹妹见到了神明吗?”
镜花摇摇头,才要说话,就被餐馆内传来的声音打断。
“真是万分感谢,钟离先生,没想到小小的摆件竟然有这么大的学问,要不是您一席话点醒了我,我可就要吃大亏了。”
“您真的不在这多待会?现在都大半夜了,与其出去找旅店,不如就到楼上小憩一晚,明早再用些便饭。有什么事天亮了也好办,要是我能帮上忙那就更好了。不是我吹,我在这还是有点人脉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能帮得上忙。您给我指点迷津,那就是我的恩人,哪能让您大晚上从我这出去的。”
“此为等价交换,称不上恩人之说,老板若觉亏欠,多行善举即可。”
这声音特殊,既安宁祥和,又有庄重沉稳之感,凡是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想要见一见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看起来仅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挑,一身类似西装的服饰,衣摆似裙甲,前后四片各坠有一条流苏,绘有奇妙花纹,顺延而下。肩部的暗银色似金属制,更显身材笔挺、气质庄严。单耳坠与另一侧有丹霞挑染的发丝相称,走动间,能看到同样有挑染的长马尾微微摇摆。
他眼尾有赤色挑染,却使他的眼神完全的幽邃深远。是一个外表明明看起来又帅又年轻,气质却如大地深沉的,下意识使人觉得久远的年长者。
在他身边的是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面相和善,穿一身长褂,手上带了珠串,正对他喋喋不休。
“那是肯定的,我最爱做好事了,平日就算碰到流浪汉我都找些饭菜给他。”
钟离颔首:“如此便好。”
老板见实在不能挽留,只得无奈放行,见到站在边上的魈,也不顾他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势,硬是将自己的名片和金卡塞到了他的手上:“以后和钟离先生常来啊。”
不好对凡人动手的魈:“……”
“既是老板一番美意,你便收下吧。”钟离浅笑,看向眼巴巴望着的敦,“这位小友似与魈相识,不过看你与同伴应是来用宵夜,若要闲聊的话……”他回望魈,“你可不必跟随于我,再交些朋友也是好事。”
乱步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他墨绿色的双眼落在钟离身上,虽充满探究,却不使人觉得冒犯,片刻后,他重新眯起双眼,唇角微勾道:“这位就是——老爷子吗?”
“老爷子?”钟离眉梢微动,金色菱形的瞳孔中倒映出乱步的身影,“看样子诸位不仅认得魈,还与那个诗人有些交集。”
这便是默认了。
乱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不仅仅是有些交集哦,我知道的可不少呢。”
在一边的老板眼珠一转,一把拉住了看起来最沉稳的国木田:“你们是一起的吧,来吃饭?看在钟离先生的面子上,”钟离先生四个字他咬的最重,“我请你们吃,别的不说,什么松鼠鱼狮子头,那酥软滑嫩,这条街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宫泽忍不住捂肚子,被老板说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望向掌握着财政大权的国木田,满眼放光,就连敦也是如此。
他们一致忽略了老板说的“请客”二字,毕竟他们熟悉的是温迪,哪有用朋友的朋友面子请客的道理。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正要反驳这一点:“老板,我们自己带了钱,并不需要您来请客。”
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那要不——”他瞄了眼钟离,“看情况,你们也是难得遇到,不如进来边吃边聊?正好里面有大包厢,大晚上在门口还怪冷的,还没到热乎天呢。”
谷崎道:“钟离先生,我们恰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老板既然盛情挽留,您不如与我们再坐一会。”
这时候还要走未免有点太过不近人情。
钟离微叹:“如此盛情,我便留下一叙,魈也一同吧。此处确如老板所言,食材上等,师傅手艺精湛,若不品尝,实在愧对此行。”
魈颔首,这动作实在是像下属对头领应答,他做了上千年,已经成了身体反应,是改不了了。
老板乐呵呵的走在前面,引他们去他刚才说的大包厢。
走在与谢野身边的镜花盯着钟离的背影,前者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镜花?”
镜花从跟随魈来到横滨,魈失踪后她就一直跟着敦,自然也结识了侦探社的大家,照顾到她的年纪和过往经历,一直是与谢野、直美和春野在照顾她。
至于温迪,如侦探社的几人猜测,她对温迪有一种类似长辈的孺慕心理,但温迪实在是……一天里能找到他也是不容易。
镜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