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天醉说:“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在乎!”余巧咬牙:“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指指点点的吗?你忘了她们怎么骂我们的?怎么看我们的?小天,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我以为经历过那些事情,你不会再犯错,你怎么能走老路呢?”
周天醉闷了闷:“妈,我们不是犯错……”
“被人知道,就是错误。”余巧说:“不是犯错是什么?小天,你敢对外面的人说,你和游如许的事情吗?”
周天醉沉默。
余巧坐她身边,按着头,呼吸不畅,她微仰头,周天醉给她递上水和药,余巧没接,起身从茶几上拿了药,囫囵吞进去,水都没喝一口。
她转身,周天醉想拉她,余巧不愿意,两人拉扯,周天醉手机铃响起,余巧想都没想从周天醉口袋里拿了手机狠狠摔在茶几上。
哐当一声。
手机安静了。
客厅也安静了。
周天醉看着手机和余巧,松开了手,余巧阴沉脸进了房间里,门狠狠合上,周天醉坐沙发上,看手机,黑屏了,开不了机,她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出门。
游如许坐床上,看外面越发暗沉的天色,周天醉还没来,昨天她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虽然她说会注意,但游如许还是无比担心,尤其是今天陈想说的话,更令她不安。
她正想给周天醉打电话,手机震动,是周队的。
游如许接了电话。
“还在医院吧?”周队语气急促:“不要出去,就待医院里。”
游如许问:“怎么了?”
周队说:“刚刚线人跑了,我担心他会去找你。”
游如许心一凛。
挂了电话她就给周天醉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游如许着急的眼睛通红,她给余巧打电话,还被拉黑中,根本打不过去。
周天醉在路上了吗?
在路上怎么不接她电话?
是出事了吗?
越是这么想,越是心慌,比她那天晚上遇到事情还要慌乱,游如许伸手去拉轮椅,手拉不到,身体往前倾,半个身体靠一只手的臂力撑着,另一只手去拉轮椅,差点摔下床,她按了铃,护士很快过来,游如许说:“我要出去。”
护士一惊:“出,出去?”
“我有点事。”游如许说:“能帮我推下轮椅吗?”
护士顿了顿,把轮椅推到床边,扶游如许坐上去,看她穿单薄的衣服说:“我帮你换衣服?”
游如许说:“谢谢,不用了。”
她说着从架子上拿了外套,套在身上,转轮椅到门口,迎面一阵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冷颤,门口俩警察看到她出来微诧:“游记者?”
“你们能送去个地方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游如许见她们不动转轮椅,警察忙跟上。
坐的警车,游如许坐在后面,一直给周天醉打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各种设想让她失去往日的冷静,整个人显得格外不安,脸色苍白,陪她坐的警察说:“游记者,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游如许看警察,想到周天醉,想到她们彼此的工作。
她说:“我联系不上我朋友,周队说线人跑了。”
两句话警察就明白意思了,线人报复不了游如许,有可能报复她朋友,她板正神色:“我先联系周队。”
游如许说:“我已经联系过了。”
她身边的警察说:“游记者,你也别太担心。”
怎么不担心,周天醉职业缘故,这个手机从不会关机,现在突然关机,还是这个节骨点,游如许急的坐立不安,到小区楼下她就转轮椅上电梯,俩警察跟上,陪她进了电梯。
余巧听到门铃愣了下,问:“谁啊?”
游如许刚想开口,余巧开了门,四目相对,余巧砰一声把门合上,狠狠的摔门,俩警察都看懵了,游如许喊:“阿姨,周天醉在不在?”
余巧不理她。
游如许着急的说:“她在家吗?她是不是不在家?”
刚刚没看到,是不在家吗?联想一直联系不上,游如许脑子嗡一下,有点晕,她敲门:“阿姨。”
余巧想转身,想到游如许平白无故找人找到家门口,她沉着脸,哐一声打开门,游如许抬头,眼睛通红,眼底水花浮动,看着是要哭的样子。
余巧认识游如许,也要有三年多了,是周天醉介绍的。
“妈,我室友,电视台的记者,游如许。”
她介绍游如许:“她爸爸在法院工作的,妈妈是教授。”
都是她们平时触及不到的存在,像是隔一层云,游如许高高在上,供人仰望,她以前也是仰望游如许的,觉得她不可触碰,在电视里看到游如许,还会带着微妙的自豪心理:“这我们家小天的朋友,她们住一起的,是室友。”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们是朋友。
什么时候朋友变质,成了另一种摆不上台面的关系,余巧不知道。
她冷着脸看游如许。
记忆中游如许在电视上干练严谨,生活里也是一丝不苟,妆容到头发丝都透着精致,衣服永远服帖在身上,随时做好上电视的准备,挑不出一丝问题。
可现在的游如许,素颜惨白,衬的眼眶更红,还有点肿,头发凌乱,外套里裹着一件病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不成样子。
两相对比太强烈。
余巧竟没有第一时间回游如许的话。
游如许转轮椅到她跟前,微仰头,紧攥轮椅边缘的手颤抖,她环视一周,没看到周天醉,强烈不安在她身体里冲撞。
倏然。
身后传来。
“你们来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
游如许转头,看到周天醉站在门口,周天醉也看到她了,还有余巧,脸色一白。
四目相对。
游如许想扶轮椅起身,腿使不上力气,她试了两次又坐轮椅上,余巧看她紧绷的后背,和握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