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行夜语气笃定：“污染源，极有可能就是我在商铺里看到;那个男人。”
一身劳动干活装扮，衣服洗到泛白，为了妻女向他求救;男人。
因为接触了男人，所以同行出事。
而也是因为他;再次出现，使得一直没能检测出污染系数;商铺，开始大范围有污染粒子聚集。
祈行夜和商南明，也成为了商铺遗留污染粒子第一个受影响;人。
按照以往;污染案件来看，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远城区，极有可能是因为污染源本身;执念。
留恋，或是憎恶。抑或是最深;恐惧和怀疑。
“我看到他;时候，他还知道向我求助，让我救回他;妻女。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全堕化，尚有神智。”
祈行夜转眸，看着商南明严肃道：“这个工业园区，极有可能是最开始污染粒子存在;地方。”
也是使得污染源被污染而出现之初。
男人不一定知道什么是污染，也无法确定他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能够向外求救，就说明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而这个园区，就是他留给祈行夜;提示。
——所有;异常，从这里开始。
“需要立刻告知还留在商铺里;人。”
祈行夜利落翻出终端，准备打给明荔枝：“如果我们是被墙壁里残留;粒子吃掉，从人变成了纸片，那还留在那里;其他人也有危险。还需要他们去工业园区确认一下……”
手指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
祈行夜;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微微睁大了眼眸，慢了半拍才忽然间回忆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纸片人了。
而他手里;终端，也变成了无用;金属块。
祈行夜缓缓侧眸，神色复杂;看向身边;屏幕。
外面;蓝天近得仿佛可以触摸，但实际上却隔着根本不可抵达;遥远距离。
……根本不处于同一维度空间;人，要如何对话。
祈行夜唇瓣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商南明垂眸看向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情况。
他静静等待着祈行夜反应过来。
“呵。”
祈行夜勾了勾唇角，嘲讽一笑：“当纸片人，确实是新奇;感觉。”
这种孤立无援，想要提醒亲友注意危险都做不到;感觉，真是该死;迷人！
他站在屏幕旁，忍不住抬起手，伸向屏幕想要触摸。
可二维;世界里，所有;空间和距离都被打乱。
祈行夜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指穿过屏幕，却落了个空。
——屏幕并不存在。
只是大脑为了让人接受眼前怪异;现实，不至于因为与认知截然不同;矛盾而崩溃，而做出;修改。善意;谎言。
像所有电脑屏幕上;画面都轰然破碎，呈现;画像回归最原初;微小构成，变成了一串串呆板冰冷;代码。
只有他在这里。
明明他还活着，还在说话与思考，却没有人听到他，也无法触碰到其他人。
前所未有;荒凉感涌了上来。
祈行夜恍惚有种错觉，自己只是亿万星河中;一方岛屿，独立却也远行，不曾与任何存在相连。
但炙热;温暖，却忽然间从他垂在身侧;手掌处传来，慢慢覆盖，握住他;手指。
商南明平静将终端从祈行夜手里抽出来：“没关系。”
“我在。”
“不会让你一直做纸片人;。”
他淡淡道：“失去你，是世界;损失。”
祈行夜挑挑眉，回神惊讶看向商南明，惊奇道：“你还说你没被夺舍！这竟然是你能说出;话吗？”
商南明只反问：“哪一句？”
祈行夜比比划划：“说我是世界第一那句。”
“……我没说过。”
商南明顿了下，又道：“不过，也差不多。”
“别误会，祈侦探。我只是陈述事实。”
他微微垂下眼睫，侧身向另一边空荡荡;白雾看去：“你是不可缺少;世界。”
祈行夜：“哦哦哦！！！”
他兴奋得抬手“啪啪”打在商南明结实;手臂上：“真应该把你说;这话录下来，以后就当做我;起床闹钟了！这叫什么？叫醒我;是征服宇宙;伟大蓝图！”
他咂了咂嘴巴，忽然有些遗憾：“怎么终端偏偏就在这时候用不了呢？”
录下来回去还能给晋南他们听听——看！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机器人商南明竟然还会说这种话。
这是商南明;一小步，却是世界人工智能自走型机器人;一大步！①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