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于丽提醒,闫解成也有些准备。
听了这一番话,三大爷也觉着有点的理亏。
闫解成趁胜追击:“再说了,等我跟于丽搬走了,少了两口人,不就宽敞了,就算解放娶媳妇,总比我跟于丽那时候强吧~”
说着又“哼”一声:“爸~妈~您这可得一碗水端平,怎么~当年我跟于丽能凑合,现在轮到老二了,就不能凑合了?”
现如今闫解放的腰杆子也硬了。
媳妇儿肚子里怀着孩子,又弄到两间房子,眼瞅着出去,分家单过。
过去他是吃人的嘴短,在三大爷跟前说话,自然吭哧瘪肚的。
现如今这嘴皮子可溜。
一套话说完,顿时把三大爷、三大妈给说没词儿了。
这要是换成后院的刘海中,索性直接瞪眼开干,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你打服了再说。
但三大爷自诩是个读书人,总要讲一个‘理’字。
而这一次,想从大儿子手里要出一间房分给老二,也着实也有点理亏。
如果闫解放闷头认了,也就罢了。
可眼下明显大儿子翅膀硬了,有点儿不听不拨楞了。
三大妈还想说什么,却被三大爷使个眼色止住。
随后跟闫解放道:“老大呀~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瞅着要当爹的人。从小到大该教你的道理,爸也都教你了。至于说房子这事儿,唉……你~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闫解成愣了一下。
长这么大,他很少见三大爷有这种状态。
别看三大爷个头不高,平时也不爱吹胡子瞪眼的。
但在他们家这几个孩子眼里却相当严厉。
闫解成看着面前的三大爷。
人还是这个人,但在这一刻,他却意识到,他爸真的老了。
刚才虽然没说出‘求’字,但也差不多了。
不由得心里发酸,张了张嘴,差点就要答应。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里屋门后边,传来了“啪嗒’一声。
大概是拖布头或者笤扫把倒地的动静。
闫接触蓦的回过神儿,想到刚才于丽的叮嘱,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
眼看着闫解成回到里屋,三大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三大妈则在旁边小声道:“刚才那~是于丽吧?”
三大爷“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三大妈则撇撇嘴:“这丫头……”
三大爷摆摆手道:“算啦~该说的都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也不能使劲苛求老大。”
而闫解成进了里屋,就看见一把笤扫倒在地上,他跟于丽的小隔间半开着。
走过去一看,于丽面沉似水坐在里边。
他挤进去关上门,小声道:“小丽,刚才是你?”
于丽“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松口了?”
闫解放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却嘴硬道:“那哪能呀!刚才你不说了嘛,再说好不容易搞到的房子,我怎么可能说给一半就给出去一半。”
于丽这才松一口气,靠在闫解成肩膀上,柔声道:“解成,不是我这个当儿媳妇、当嫂子的不通人情,但咱干啥事儿得讲究个量力而行,你说对不?”
闫解成本来对于丽有积分怨气。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是亲爹亲妈,刚才见三大爷那样子,真触动到他了。
如果于丽一味强硬,只会让他心里怨气更重,即便现在看在于丽怀着孩子,忍着不发作,也得攒着,早晚发作。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丽深知刚柔并济的道理,早把他拿捏住。
甩完脸子,立即温柔如水道:“解成,我比你还知道,咱爸咱妈现在有多难。可你想想,等十年后,十五年后,咱俩只会更难。咱爸还是正经的,有编制的老师,工资旱涝保收,一个月四十多块钱。咱们俩有啥?你一个临时工,一个月才十五块钱,十年后使大劲,涨到二十五块。到时候咱们怎么养活孩子?要是再没个房子……你~你自个想想……”
闫解成默不作声。
同情来源于强者对弱者的同理心。
之前闫解放那些感触,基础是他觉着他爸老了,他比他爸更强。
他才有资格同情。
但此时,经于丽一掰扯。
闫解放瞬间发现,他特么还不如他爸呢!
所谓同情,瞬间瓦解。
与此同时,杜飞来到中院。
又看见棒梗在一板一眼的扎马步。
傻柱站在旁边发呆,大概几天没见,想媳妇了。
杜飞跟俩人打声招呼,又往里边走。
停好车子,进屋换鞋,点上炉子。
因为天气越来越暖和,现在点炉子也不敢烧得太热。
半夜踹被子是小,弄不好得流鼻血。
随后杜飞就躺倒罗汉床上,先是下令小乌去禄米仓那头,随即将视野同步到小黑那边。
虽然下午让老杨的人撤了,但杜飞并没有把小黑也撤回来,想看看后续情况。
然而,楚红军的行动效率,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杜飞原以为,今天下午陈中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