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旋涡遮蔽的天空逐渐又蔓延起大片乌云,紫色的雷光像是银蛇般在里面飞快闪过,带起空气中的微尘劈啪作响。
“敕!”
徐阳剑指一出,挽在右臂的拂尘洋洋洒洒甩过天空,惊起一身炸雷。
为首那具神明的蛇瞳正不露悲喜地望着遮天蔽日的飞剑,一道紫色的天雷便猛然穿透了密密麻麻的剑群,直直劈在了它的身上。
徐阳当然知道这样的攻击看似毁天灭地却根本对神明造不成什么伤害,便丝毫不敢懈怠地将指节收回到颈边,连接剑匣中的道神,再抽剑而出高高划过。
剑群如过境的蝗虫一样扫过天空,径直向着为首的那位被塔蕾莎称作“Azazel”的堕落天使冲了过去。
但几乎是同时,一把近百米长的巨大赤色剑影便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携纯阳之势不可阻挡地劈开了密密麻麻的剑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看似凶猛的一击。
徐阳望着那柄巨大的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把中式的巨剑,剑格状若牡丹,点缀花饰,花团锦簇。剑刃对称规整,上书“纯阳”两个大字,几乎是把它的身份拍在了众人的脸上。
“纯阳剑,乾卦纯阳,乾金之象,吕洞宾?”
徐阳喃喃自语,旁边的霸下已经冲到了他的旁边,展开手中巨盾立于天地之间,化作一堵不可摧毁的城墙生生挡下了那柄纯阳剑独断亘古斩下的一击。
在徐阳惊讶的眼神之中,承受了无匹力量的霸下惨惨露出了一脸老实的笑容,向他说道:
“放心,有我在,尽管施你的法就行。”
“多谢了。”
霸下摇了摇头,吃力地收起了手中的巨盾,严肃地看向了气势愈发强大的八神,暗道了一声不妙。
“水!”
众人的神识忽然一阵刺痛,尤其是精神比较脆弱的闫可可差点被吓的背过气去,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螭吻慌张的面孔。
她身边所有的唤水咒印都变成了一股诡异的黑金色,逐渐脱离了控制。
紧接着,那用来灭火的巨浪便调转了势头,化作碎骨潮汐咆哮着向众人扑了过来。
“望着从那八神之间散布出的金色文字,徐阳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坎水之象,韩湘子。”
但在他的视角里,那却是一只生着复杂翅翼的头顶巨角的恶魔形象。
“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逐渐对自己看到的世界感到了疑惑,但手中可没闲着,重新将飞剑聚集,遮住了旁边给出信号的狻猊,声东击西地向那个操控水流的家伙发起了进攻。
飞剑团团围绕聚成锥形,化作了长枪的阵势旋转着刺向了那个神明。
神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旁边持着纯阳剑的那厮发出低吟,横过剑身挡住了锥子一样的剑群,而撕开天门突进上去的狻猊此时已经出现在了韩湘子的后脑位置,手臂绷紧使尽全身力气准备刺向那个家伙,左右却横在胸前做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握爪的手势。
负责抵挡利刃的“吕洞宾”自然不可能中这么浅显的圈套,一边甩剑挡开了密密麻麻的剑群,一边反手一把抓住了那银色的枪,但却只是枪柄。
这家伙用枪柄来戳人?
而就在同时,狻猊手中那奇怪的手势终于发挥了作用,她一咬牙,用力撕开了身前的空间,在几乎贴近神明的距离生生打开了一道天门,将徐阳给她的那柄三节的枪展开,带着剩下的两截冲入天门之中,从几米外的地方刺出,把手中闪闪发亮的枪头狠狠抛了出去。
一根同样闪烁着银光的铁棒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飞了狻猊的攻击,甚至传导过去的力量不受控制地传导到了她的双手。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及时松开了手中的病人,那恐怖的力道将会直接将她的整条手臂震得粉碎。
“铁属金,足属阴,铁拐为足,兑金之象,铁拐李。”
徐阳已经想开了,不管塔蕾莎之前怎样形容那些形态各异的堕天使,他都要以那些最容易辨识的方式分清这些家伙。
“不行,正面根本不是对手,这就是群怪物。”
狻猊躲闪不及,被腰间拴着的细线狠狠拽回到了身后的天门之中,扯回了徐阳这边的位置,喘着粗气说道。
“那可是神啊。”
徐阳喃喃道,背后神兽印一闪,现出了一头庞大黑熊的身躯,大黑愤怒地咆哮一声,张开双爪狠狠抗住了那紧跟着打过来的铁杖。
“喝啊!”
霸下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吟诵,只是将手中的巨大盾牌扔到一边,气沉丹田气势威猛地大喝了一声,便抬手将那柄无比沉重的铁杖顶了回去。
徐阳站在飞剑上,犹豫着看了看那八神的阵仗,试图从中寻找一些能够利用到的突破口。
“唵·嘛·呢·叭·咪·吽——”
“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
趁着铁拐的攻击被偏移的间隙,螭吻和狴犴迅速挪动到众人身前,口中念咒手中掐诀,一释一道二法齐出,以无上金光搭配通天道神震开了八神之中属离火之象的钟离权所放出的无明业火。
“吱嘎——”
树木迅速生长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同时产生的遮蔽天空的阴影让人不得不转过身子去查看情况。
一棵半透明的通天巨木居然扎根在了天空之上,巨大的树干完全盖住了头上的光,半透明的树身将所有折射过来的东西都扭曲成了怪异的幽绿色。
看着树顶上生出的梨形或矩圆状梨形的蒴果与满树的白花,旁边的嘲风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
“这是梭罗树,还是月宫的梭罗树。”
“树本刚木,位列正东,此乃震木之象,那就是张果老!”
徐阳望着躲在八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