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云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话筒递了过去：
“观主，我们实事求是不好么？面对此情此景，你还能怎么解释？”
徐阳战术后仰，感叹道：“有你们这么做记者的么，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呐。”
“拨云见日，查明真相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观主你就不要狡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徐阳叹气：“好吧，那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回答出来后，就理解我为什么会说这是科学了。”
“……”
“我要问你们，所谓科学，到底是什么？”
“？？？”
“在你们的学习生涯里，或多或少都了解过。所谓科学，就是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知识系统，是已系统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识。”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科学是没有尽头的。”
“从古埃及和两河流域所贡献的数学，天文学和医学开始，到十六世纪开始的科学革命所转变了科学研究的方式，再到十九世纪，许多的机构和专业的科学功能初见端倪。”
“如果我们将科学看做是一个固有存在的事物，那么，像牛顿、伽利略、希波克拉底、毕达哥拉斯或者阿那克西曼德等等为人类历史做出重要贡献的人们又将被至于何地？”
“科学是一个过程，一个螺旋上升的，不断否定不断完善的过程。”
语毕，众人陷入沉默。
直播间内也开始了一阵讨论：
“哇，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被一个道士教科学了。”
“别发牢骚了，快自带小板凳老实听课。”
“我上我老师的课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徐阳解释道：“我说了这些，并不是想炫耀什么。”
“科学是科学共同体的所承认的共同信念。共同体是一种建构，是一种契约的建构，身处共同体中的个人将被默认，同时应该是自愿地认同这种契约。”
“人受到共同体的限制，不论是科学活动还是科学观念。科学观念的限制是共同信仰，也就是核心公约，当然作为可以相互嵌套的分层级的共同体，下级的共同信仰必然包含上级，同时而观察渗透理论也表明个人的认识也受整个共同体的信念影响。”
“科学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前进着，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以后的人看待我们的知识，也会像我们现在看待古人一样。充满了愚昧，虚构，和信仰。”
“……”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信仰讲了一大堆东西，唯独这最后一句，最让人胆战心惊。
众人都思考着，所谓科学，到底是什么？
一个科学的结论是需要事实支撑的，而事实，是需要难以想象的复杂步骤来验证的。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提出问题。
就像现在，他们执意着所谓的“龙”一样。
苏云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接着又举起话筒：“那么这神龙，究竟该怎么解释呢？”
徐阳淡然一笑：“不必解释。”
“众所周知，华夏千载悠悠，有不少记载龙的文献。”
“《张果星经》曾记，又有辅翼，则为真龙。认为有翼方是真龙。而西周有大量身负羽翼龙纹器皿，乃至青龙在先秦纹饰中也有羽翼，一说应龙、青龙为祖龙。封建时代，龙是皇权的象征，皇宫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但与广为流传的五爪金龙为天子象征之说不同，古籍中记载有翼飞龙，方为天子之像。”
“当然，不少人会觉得，龙这种东西，自始至终都是逐渐演化而来的图腾。但其实在现代，人们对于龙的记载也有不少。”
“由此推测，龙，其实本就是地球上存在过的生物，只是过于罕见，才一直不为人所知。所以比起执意刚才的金龙是否科学，我们该思考的，不是我们现有科学的缺陷与局限么？”
一语道尽，全场沉默。
这是一番极其大胆的言论，同时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思维。
“龙吸水那次，其实我就在现场。当时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对，那九道被吸入天空的水流实在太整齐了，这完全违背了我所了解的物理常识。”
“其实观主有一点说的很对。与其佐证龙的存在是否科学，我们不如先思考一下我们现有的科学时候真的那么科学。”
“唉不是，你们别被观主带偏啊。他上面所说的一切，都只能佐证龙存在的合理性，但并没有解释它的科学性啊？”
“其实我也觉得，龙这种生物的存在，本身就很奇特。如果说西方龙的飞行能力是因为翅膀，那还有迹可循。我们的神龙呢？它究竟是怎样飞起来的？”
【烦人】看到，便将这个问题如实转达给了徐阳。
苏云趁此机会接话：“观主，你所说的话真实性是有所保证的么？”
徐阳一脸无辜：“苏师兄，你可别诋毁我的声誉啊。而且说来，你真的很懂科学么？”
“不算专业，但我们记者也绝对不会信口开河。”
“我咋就信口开河了？”
“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们对于这种神话中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存在，都持保留态度，而且不管是从体积还是质量，或者是形态上来讲，这样一头巨兽能在空中飞翔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苏云严肃地回答，试图从徐阳口中套出一些什么。
徐阳微笑着，处变不惊地解释：“你不理解的事物，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你可知道我们对我们的世界才了解了多少，甚至对于我们人类自己，才了解了多少？你更可知，谁说没有翅膀，就不能飞翔的？”
众人愣住了。
谁说没有翅膀就不能飞的？
开什么玩笑？
“来咯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