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想承认罢了。”
费清平没再搭话,一时间心头有些五味杂陈。
就好像是蒙在鼓里的自己,被陈先生道出了真相,说到底是他想一直活在自己的想像之中,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所以。”陈九顿了一下,轻轻敲桌面,说道:“你迈不开这个步子。”
费清平浑身一怔,低下头来。
“可这并不是失败。”陈九说道:“这世上能真正懂得忠孝二字的不多,费小公子自幼读书,书中所道‘孝’之一字想来早已铭记于心,就如陈某所说的取舍之道……”
“费小公子舍弃了自身,成全孝道,为真君子也,只此一点,便强过千千万万人。”
费清平扭头看向陈九,眼中闪过些许亮光。
“那难道……”费清平说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陈九摇头道:“这样的事,只能问你自己。”
“我问…自己?”
费清平顿了一下,恍惚间明白了过来。
问心,亦是一场修行。
心智会在岁月流逝之间逐渐成长,又逐渐老去,谁都会有心死的一天。
就好像幼年的孩童喜欢吃蜜饯,张大口却是觉得那蜜饯滋味越发寡淡,反而偏爱鲜咸之味。
但这也有例外,有的人便是喜欢甜食,只此一味,从不改变,但喜欢归喜欢,时常还是会尝尝别的口味,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结果到底如何,只有问自己的心。
纵使是先生,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费清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
陈九说道:“费小公子可有抉择?”
“尚无。”费清平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说道:“走一步便看一步,这样岂不是更好。”
陈九微微点头,心道这费清平悟性不差,书读的也不差。
活的洒脱,比什么都重要。
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却从未有过,就连先生也是这般。
费清平说道:“先生不仅解得玉石,还能解开我的心结,能遇陈先生,是我费某一大幸事。”
陈九笑了一下,说道:“你与你大哥一般无二。”
“我大哥?”
“是啊,费老板与我攀谈几句,便视我为知己,你们两兄弟真是像极了。”
费清平大笑一声,说道:“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说到底,是陈先生能解人心,而非知己,就好像现在,先生好像能看明白我的心爱死,但我却一点都看不出陈先生的心思。”
“陈某可没什么坏心思。”陈九笑道。
陈九此言将费清平逗笑了,只听他说道:“陈先生能有什么坏心思,虽说言语之间瞧不出什么,但在费某看来,陈先生应是君子之辈,更无坏心可言。”
陈九笑了一下,说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者相视一笑,抿了一口茶水。
当然,这都是些玩笑话。
说来说去,也只是闲谈之余活跃气氛的话罢了。
费清平抬起手来,忽的问道:“话说回来,白日里先生当真是猜的?”
“猜什么?”陈九笑问道。
费清背靠椅子,说道:“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吗。”
“诶。”陈九说道:“玉藏在壳里,仅凭双眼,又怎能瞧见里面是何模样,自然是猜的,瞎猫碰见死耗子罢了。”
费清平摸了摸下巴,望着陈先生。
只听他嘴里呢喃道:“依我看,未必是如此吧?”
“费小公子莫不是想多了。”陈九呵呵一笑,说道:“若是陈某又那本事,早就家财万贯了,又何必四处奔波。”
费清平摇了摇头,也没在追问下去。
他只是好奇罢了。
再加上方才小夏所说的话,不由得让他更加怀疑起来。
他又低头看向了桌上放着的那本古籍,抬眼道:“方才见先生护这本书护的紧,难不成是什么宝贝?”
陈九摆手道:“一本破书,能是什么宝贝。”
先生面色不改,实则已经知晓这费清平看出了些什么来的。
这般看来,这小子不刨根问底,怕是不得罢休了。
陈九心中一叹,暗道没个好运。
“那先生这般护着,莫非…莫非……”费清平忽的看向陈九,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神色。
陈九见他那模样,无奈笑道:“不是那种书。”
费清平笑着说道:“先生说的是哪种?什么那种书?”
“就是……”陈九不再往下说下去,看向费清平道:“费小公子,你说陈某说的是哪种?费小公子莫非是见多识广?看过陈某没看过的东西?”
“咳咳……”费清平说道:“我可没有!”
“所以费小公子说的到底是‘哪种’?”陈九笑着问道。
费清平面露苦涩,摇头笑道:“陈先生,我说不过你,饶了我吧。”
“这不是你先生说起来的吗。”陈九说道。
费清平一摆手,说道:“陈先生你知道,越不让看的东西,便越想看,费某很好奇先生这书里记述的都是什么东西。”
陈九呵呵一笑,说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