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天再说。如果玫瑰刺不杀虎子,那也只有我们亲自动手,把两人一起干掉。如果玫瑰刺搞掉了虎子,那说明她是可以相信的。”
董实惠又道:“那个冯副总失踪了,警察局会不会怀疑到我们?”
“笑话!冯副总社会关系那么复杂,仇人能少吗?你和他可是合作关系,没有过冲突,警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
我吃了早饭,接到了情人会所情报提供者的电话:“报告张先生,那个董矿长和周美诗,又来到会所聚会了。需要我们偷拍吗?”
“不需要!”我先表了态,突然间想到,刚才与玫瑰刺通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忐忑不安,声音还那么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董实惠与周美诗离开铜矿来这里聚会,不正是了解情况的好机会吗?
想了想,下楼乘坐出租车离开了宾馆,一路急驶,来到铜矿。
我没有进到矿区,把车泊在矿区外一家小饭店,叫了一盘饺子、两个菜吃起来。
“老板,”我招了招手,把老板叫过来,“听说,你们这里有人失踪了?”
“不是我们矿上的人,是县城来的一个副总。”小老板用围裙擦着手,笑道。
“人找到没?”
“找个屁!”小老板冷冷一笑,“这片大山,南北好几百里,埋个人找不到的。”
“矿里人怎么看这件事?”
小老板神秘一笑,凑近来,小声道:“你是警察吧?”
“算警察吧。”
“想套我话?
“我不套话,我买话。”
“买?”
“钱在这呢。”我说着,把几张大钞塞到他手上。
小老板直接接过去揣起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你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他是自己走失了,还是被人害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被害。”小老板毫不犹豫。
“有被害线索?”
“当然有。不过……”小老板嘻笑着,“你们警察局也不搞个悬赏,就靠这几张票票就想征集线索?是不是太抠门了?”
我一笑,拉开提包,把两捆钞票拍到桌子上:“拿去!”
小老板眼光一直,喜笑颜开,双手一拢,把钞票拢到怀里,然后伸出脖子,小声道:
“其实,失踪的不光冯副总一个,还有两个!”
“啊?”我禁不住叫了起来。
“一个叫玫瑰刺,一个叫虎子。”小老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人。
“这两人都是矿上的?”我问。
“一个是矿上的美女过磅员,一个是董矿长的老乡矿工。我可有这么个直觉,只要你找到了这两个人,就能找到那个姓冯的。”
“你怎么断定这三个人有关系?”
“警察,你知道铜矿里过磅员是干什么的吧?”
“计量出矿的矿石总量的。”
“对,那个冯副总来干什么的?不是考察矿石产量的吗?这……”
小老板伸出两根食指,指尖向一起碰了碰。
我一皱眉:眼前这小老板真特么有点想象力!
“你叫什么名?”我大感兴趣。
“你叫我丰收就行。”
“连个姓都没有?”
“嘿嘿,我没爸,我妈也弄不清谁是我爸,粮食比爸亲,我妈就叫我丰收。”
草!又遇见一个没底线的!
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难不成头顶草坪的人比例不低,大家对此事习惯了?
“你……”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丰收,“我挺喜欢你这性格,跟我混吧。”
谁不愿意跟财神爷走!
丰收马上把手一拍,叫来服务员:
“赵姨,店里你先替我顶几天,我帮正府办点事。”
我匆匆吃完饭,便带上丰收走了。
两人徒步穿过矿区,来到矿场上。
过磅房前,排了几辆卡车,正等待过磅出矿。
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站在磅秤旁往本子上记着什么。
两人从后边走过去,我发现,丰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女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蓦然回首。
我感到眼前灵光一现,有如晚霞一片,绚烂于西天之际。
别说国色天香,绝对称得上冰肌玉骨、秀色可餐。这里,隆隆机器轰鸣、漫漫尘沙飘浮的矿场里,一株仙葩艳丽出尘,点缀得周遭竟然有了几分画意。
老天爷真的没有开玩笑吗?如此尤物,必是天降非凡,理应大富大贵,起码也要小康无忧,何以明珠暗投,在这里苦苦讨生活?
丰收的脸,仿佛被狠狠抽了一百下,红得像茄子。
双眼盯着女子,张口结舌,吭吭哧哧,憋了半天,“玫瑰姐,你怎么在这?”
玫瑰刺俊美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下,认出来是我,就皱眉怼向丰收,“不好好开你的饭店,带人过来瞎逛什么?”
丰收没有回答,扭头转向我:“警察,她,她就是玫瑰刺,这……”
玫瑰刺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变化。
我上前半步,伸出手来,“玫瑰刺,我是张助理,不是警察。”
“张助理?没想到我们在这见面了”她微微嗫嚅一下,红唇一启。
“是啊,你现在忙吗?”
这时,有卡车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吼道:“磨蹭个茄子,我还没吃饭呢,快点过磅!”
我笑道:“你忙你的吧,我没什么急事,你下班给我打电话,我想跟你谈谈矿里的事情,可以吗?”
“嗯,嗯。”她仍然淡淡地点头,然后,一扭腰,回身去看磅秤了。
我和丰收走开,丰收陪笑道:“张助理,原来您是领导哇!”
“你什么意思?”我斜眼一瞪。
“张助理,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给你提供假情报骗钱,实在是没想到她回来上班了。你要是不信,你去找人问问,全矿的人都知道她和虎子失踪了……”
我冷笑一声:“她回来了,虎子呢?”
“虎子?要是玫瑰刺回来了,虎子应该是也回来上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