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一饮而尽。
“哀家就知道婉宁那丫头是个聪慧的,从最初她到弘历身边的时候哀家就知道。”
“后面的事情你也留意些,若是婉宁丫头被人算计了不清楚,或是人在局中看的不够全面,你就适当的推她一把。”
“哀家观察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还能入眼的也就婉宁丫头这一个了。”
“但她经历的事儿还是太少了些,这些就给她练练手吧。”
“哀家一日比一日老了,这后宫之中的事务终究是要交出去的。”
“只希望婉宁丫头学的快一些,也让哀家早早卸了身上的担子,让哀家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
皇太后钮祜禄氏放下手中的茶盏,“对了,嘉妃那边表现的如何?她身世毕竟特殊了些,还是要多留意她与外界的往来。”
“还有娴妃到底是不是真心悔过,你也得给哀家打探清楚才是。”
“后宫这些女人不想着如何照顾好哀家的儿子,却想着怎么争权夺势,有什么用?”
“皇后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哀家对她的好感,竟然还做这种事出来!”
“看来哀家得想法子敲打敲打富察家族的族长了。这富察家族出了个皇后,难不成他们的家族族长也被换掉了吗?”
“若是富察家族任由皇后这一枝在后宫中搅风搅雨,哀家不介意帮他们富察家族一把,好好给他们修剪枝叶!”
皇太后钮祜禄氏的话一说完,手臂一挥,将刚刚喝过茶水的精美茶盏扫落在地,清脆的茶盏碎裂声瞬时响起。
“主子您息怒,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钮祜禄氏微微眯着眸子,心里默念了许多遍不生气,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哀家真是没想到,做妃子的时候睁眼闭眼都是宫斗,如今做了皇太后了,还要被迫卷入宫斗之中。”
“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做的,就是将哀家这个该观战的长辈给卷入其中。”
“如此不识大体,不分轻重,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她的德行真的配得上我大清国母之位吗?”
“哪怕是哀家做妃子的时候,皇后也是一生无宠,可却知晓平衡之术。”
“虽然当时后宫斗的厉害,可每个人都活的好好地,再看看如今的皇后,都做了什么?”
“对了,原先的那位太医院判如今虽然告老还乡,可哀家记得还是能找到他的。”
“让他秘密配一副药吧,最好是那种察觉不出来的慢性毒药。”
“毒药到手之后,你亲自去接洽留在皇后宫中的宫人,将这药掺进皇后每日饮水中吧。”
“这样的皇后,与其活着祸害人,倒不如死之前留个念想。”
“起码这样还能保住富察家族与皇帝之间和谐的关系,对巩固朝堂也是有好处的。”
“至于富察家族还要不要往宫里送女儿,就是富察家族的事情了。”
桂枝嬷嬷对于皇太后如此安排一点儿都不意外,且她早就料到皇后会有这么一天的。
等到桂枝嬷嬷神色平静的下去吩咐此事后,才不经意朝着苏婉宁所居住的屋子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叹了一口气。
翌日。
苏婉宁美美的睡醒,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抱着小永瑢的皇太后。
“母后,这么早就过来了。”
钮祜禄氏笑着点了点头,“婉宁丫头醒了?昨儿夜里睡的可好?”
苏婉宁乖巧颔首,笑容甜美。
“臣妾知道外面有母后的人护着,臣妾就不觉得忐忑害怕,反而放松了许多,这一觉睡的极为舒坦。”
皇太后钮祜禄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哀家先抱着永瑢出去,让兰儿给你简单的梳洗一下,你先将早膳用了。”
“一会儿哀家在你房间里处理后宫内务,顺便说与你听。”
“哀家知晓女子生过孩子坐月子的辛苦,所以哀家不会让你亲自去看这些内务册子,哀家讲与你听。”
“如此,等到你出了月子回到后宫,后宫有何变化你都不用惊慌,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晓了。”
“虽然你身处圆明园,但后宫大小事务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哪怕回宫后遭了歹人暗算,你也不必惊慌失措。”
苏婉宁感激的点了点头,知晓皇太后这是在宽慰她,想法子让她不与后宫脱节。
之前苏婉宁也曾考虑过要常常与后宫的高贵妃与嘉妃书信往来,但又担心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自己好歹是在圆明园住了半年之久,后宫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环境。
等到她回到后宫,又要伺候皇帝又要照顾孩子,还要熟悉整个后宫,时间上来说到底是有些仓促的。
虽然她可以问景仁宫留守的宫人,但宫人到底是宫人,有一些事情她们自然是接触不到的。
如今皇太后所说的话,对于苏婉宁来说就是一个新的且最为省时省力且知晓最多后宫事务的突破口。
苏婉宁忘了问了,这次乾隆皇帝下江南有没有带美女回来。
毕竟她印象里的乾隆帝在现代时,流传最多的就是一个爱集美女的皇帝。
似是看出了苏婉宁在想什么,皇太后钮祜禄氏缓缓开了口。
“你且好好吃饭吧,后宫里那些女人你都是知道的,没有一个能讨皇帝的欢心。”
“若是你不将自己照顾好,只怕连伺候皇帝用膳的人都没有了。”
苏婉宁了然了,皇太后话里的意思是,后宫还是从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新面孔出现在皇帝的身边,没有一个新人占据皇帝的内心。
心里莫名有些小雀跃的苏婉宁连忙垂下头,乖巧的点头应是。
等到苏婉宁吃过了早膳,皇太后钮祜禄氏身边的桂枝嬷嬷就已经吩咐宫人将皇太后要的折子和小桌子和矮榻搬了进来。
“兰儿,你带人出去吧,亲自守在门口,谁靠近都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