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此事留在第二日解决,难免夜长梦多。
且娴妃那个人不是个蠢的,多给一会儿时间,也必然会反应过来。
“母后,臣妾确实是有要事要商量,事关皇家子嗣的大事。”
太后顿时来了兴趣,也突然想到了珂里叶特海静那惊险的一幕。
“婉宁丫头,你说的可是海静腹中的胎儿?”
苏婉宁轻轻颔首,再度柔声开了口。
“母后,今日臣妾抓到了一个要对臣妾下手的,还好臣妾够机敏,没有被那人抓了把柄去。”
“也幸好臣妾足够小心,没有被旁人算计了去。”
苏婉宁浅笑着,声音听着就让人从心里往外的舒服。
“臣妾想着,与其日防夜防,倒不如将那有问题的人送到眼皮子底下跟着去。”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想要害皇家子嗣都是极为艰难的,而真正想要动手的人,此时也要收敛一些。”
苏婉宁的话说的极为有道理,太后钮祜禄氏也跟着轻轻点头。
“婉宁丫头此话有理,若真的是这般情况,如此行事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且名贵的瓷器与那不值钱的泥土制成的陶土罐子相比,自然是明贵瓷器更加艰难。”
“那便按照你说的去办吧,左右哀家如今也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你又是个聪慧的,你办事哀家放心。”
苏婉宁点头应和,笑的眉眼弯弯,别提多好看了。
正如苏婉宁所预想的一样,此时的娴妃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嬷嬷,本宫刚刚做错了事情,本宫不该这么快就要处置了那老婆子,也不该任由苏婉宁的宫人将其带走。”
“若那老婆子察觉过来本宫之前的许诺都是诓骗她的,她又得了苏婉宁的恩惠,难保不会反过来对付本宫。”
娴妃辉发那拉氏懊恼不已,但老嬷嬷比她还要担忧。
因着娴妃自己说出了此事,作为娴妃身边的嬷嬷,又是看着娴妃长大的,自然不好说自己这个视如己出的女儿般的孩子。
“娴妃娘娘莫要忧心,那老婆子说的话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若她真的反咬一口,我们也可以说是有人故意针对您,就算是皇上太后都相信了,也会看在咱们家老爷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只会不了了之。”
娴妃有些躁动的心缓缓被身边的老嬷嬷安抚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的确实是对的,都是本宫急昏头了,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便如你所说,本宫万事都当做毫不知情就可,若真的咬到本宫身上了,本宫便直接来个死不认账也是可以的。”
娴妃的想法,回到景仁宫准备收拾收拾就寝的苏婉宁同样精准的预判到了。
“姑姑,你说娴妃今日为何要急着处置那挑事儿的老嬷嬷?”
“若是她将那老嬷嬷留在她的承乾宫好生养着,过个三五月再处置,兴许我就忘了这个事情了。”
周嬷嬷笑着轻轻颔首,再次开口时语气里都是慈祥。
“这便是主子您比旁人聪慧的原因了,宫里的人都想的通的事情,只不过有人想的快些,有人想的慢些。”
“娴妃娘娘自然也是能想通的,只不过主子您直接把那老嬷嬷送了回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娴妃娘娘想来也是有惊吓,有震撼,还有些迷茫。”
“一时之间恼羞成怒没有想那般多,只想着来个眼不见为净或是快刀斩乱麻也不是毫无可能的。”
“想来此时的娴妃娘娘肠子都悔青了,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超脱她的预期。”
苏婉宁浅浅点头,“如此说来,娴妃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要以这一个事情就妄想扳倒娴妃,想来更是不可能。”
“反而会因着此事被娴妃倒打一耙,反而对自身有害无利。”
周嬷嬷轻轻点头,“主子聪慧,正是这个道理。”
苏婉宁无奈叹息,“此事只得这样了,便先记着吧,改日兴许能用到。”
“皇上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失望攒多了会变成绝望,触碰底线的时候多了,也会反弹。”
“咱们只需要默默的在一旁看着,适当的推上一把便可,引火烧身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想了想,苏婉宁再次开口叮嘱起来。
“只是还得劳烦姑姑多多提点着些,也免得哪日我脑子糊涂没想好,做了什么错事牵连了身边人与孩子们。”
苏婉宁要吩咐要做的事情都说完了,便笑着摇了摇头,回内室休息去了。
钟粹宫,皇后寝宫。
“皇上,今儿是十五,按照祖制是要留在臣妾宫里的。”
“若是皇上需要批阅折子,吩咐李玉公公带几个人悄悄地去御书房搬来就好。”
弘历静静的看着富察韵月,只见其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轻声叹气。
“罢了,李玉,你带几个人回御书房将朕未批阅过的奏折搬到皇后宫里来。”
“明日上朝的龙袍也一并带过来吧,朕明日在皇后宫中用过早膳直接去勤政殿。”
皇帝的话让富察韵月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心中更是后悔自己前些年的所作所为。
若是能够早些与苏婉宁关系好一点,自己又何必做一个卑微不已的皇后?
哪怕是先帝的皇后,那般无子无女一生无宠,到了死后也无人敢欺压她一丝一毫。
皇后之位做的那般稳当不说,拥趸也不是没有。
反观自己这个皇后,自己的好日子不是没有过的,都被自己给作没了。
下定决心要好好改变的富察韵月,此时对待皇帝不再像从前那般偏执。
富察韵月对弘历的爱也在这么多年光阴的虚耗下,慢慢的磨没了,留下的都是眼泪与经验。
与其靠着男人,不如壮大姐妹团。
毕竟宫里这么多女人,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