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之后,三妹和她的杨郎过来给我敬酒。
我不知道这酒能不能喝,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没有扭捏,直接一饮而尽。
还别说,酒还挺香的,是我从来没有喝过的那种醇香。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三妹为自己出嫁准备的女儿红,居然封在泥窖里有200年的历史了。
也就是说,是我有记忆来喝到的最为醇厚的酒了。
这酒,比世上任何酒都更加珍贵。
在古代,女子在出生的时候父亲就会为她存下女儿红,一般在16岁或者18岁出嫁的时候再喝,没想到这三妹的女儿红,200年后才打开。
想来也是无限唏嘘了。
喝完酒之后,我跟三妹聊了几句天。
按照年纪,我叫她三奶奶都算轻的,不过鬼魂并不以年纪来论资排辈的。
所以我就当她是姐姐一样称呼。
我问她张新的事,我想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张新这号人存在的。
三妹笑着说:“你这个同学可不是一般人哦,他命里带‘半仙’,这次能请他下来算命,那还是青姐的面子。”
我又问:“青姐又是谁?面子比你还大?”
三妹吃吃笑着:“林先生,那可说笑了,三妹只是一个普通的鬼修而已,哪里有青姐的面子大呢?青姐,那可是仙家。”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所谓“仙家”难道不是精怪一类的?
想了想,我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三妹摇头说:“此仙家非彼仙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修为的差距是很大的。”
“青姐是哪一类精怪?狐狸?蛇精?还是黄皮子?”
我直言不讳地问道。
三妹被吓得脸色都变了:“林先生,可不能说得这么直接的,青姐会在最后一夜来找张先生问事,待事情过了,你自然知道了。”
我还想再问几句,三妹却只管劝我喝酒:“林先生,祸从口出,三妹只是一个本分人,可别让我无妄招灾啊,喝酒喝酒。”
酒确实不错,我一二杯下肚,什么正事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此刻,喝酒才是最大的正事。
当我从宿醉中醒来,就听到一个男人中气十足地喝道:“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酒糟鼻,看着特别亲切:“兄弟,再喝?”
没想到那人白长了一个酒糟鼻,说话一点酒味都没有:“谁是你兄弟?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酒鬼,没事躺太平间吓什么人呐?”
听到这话,我蓦然醒悟过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是坐在酒席上,而是席地而坐,屁股下面却叠了一个褪色的红布团。
不得不说,这三妹还算讲究,就算离开了,也不忘记给我垫一下屁股。
无奈之下,我站起身来,冲那人摆手道:“不好意思啊,我是赔床的,昨夜喝大了,也不知怎么都就跑太平间来了,难怪昨天夜里被人在耳朵旁边叨叨了一整夜……”
听我这么说,那人被吓得够呛:“你说啥呢?什么玩意在你耳朵旁边叨叨一整夜,那可别瞎说,我在这太平间呆了三年了,从来没听到过那些玩意,可别整那些来吓我。”
我才不管他信不信,迈着宿醉的螃蟹步回到了病房里。
咦,真是绝了,我这边清醒了,张新那边又睡着了。
不过知道他只是睡着而不是昏迷,我心里也安稳了。
医生知道他昨夜清醒之后,就让早点出院。
毕竟医院是公共资源,不能被他一个中暑的病人占着病床啊。
可是我说了,张新这孩子虽然人是醒过来了,但是身子太虚,要继续住院观察一周。
医院也很无奈,毕竟我有钱交着,总不能赶人,何况万一真出了啥事,他们也不好交差吧。
既然我们愿意住,那就住着呗。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每天都会有鬼魂来找张新看事,这小子神棍范很足,都是铁口直断的那种。
白天的时候,我一般是回到学校去军训的,到了晚上就回医院。
第五天的时候,彭阳回到了学校。
经过这一茬之后,这小子成熟了不少,不过依然是那种刺头,没事就爱找人茬,不是被揍就是揍人,好像如果不这么过日子,他就找不到生活的乐趣。
王海滨一直都在研究那一段幽灵代码。
最后也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一天早上,他醒来说了一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路哥,我觉得设计这段代码的人,他可能就是一只鬼,设计好这段代码之后,他就附身在这代码之上,在我们学校里装神弄鬼的。”
“海哥,还别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你去研究研究,看看我们学校有没有学程序的,莫名其妙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