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佳乐离开没多久,田兴志和田保国父子两就走出来了。
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当田保国一出来,我就提防到这一手,现在看来是非常正确的,否则的话,现在躲在照壁下的张佳乐就被田保国这粽子给逮住了。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追踪他们,看看这两父子究竟要去哪里。
我躲到屋外的一棵大树后面,树上的老鸦不安地叫了两声,似乎在抗议我进入了它的地盘,有可能会跟它争夺腐肉。
这老鸦将窝搭在田村长家,估计是盯田保国很久了。
父子两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倒也不是鬼鬼祟祟的样子,田兴志走在前面,田保国在后面跟着,两人无声无息,一点交流都没有。
我看着田保国的脸,就像失了水分的桔子,干瘪、皱巴巴,而且是那种灰黑的颜色。
他往前走着,眼眸被一团黑色的煞气填充,看不到眼仁。
就在此时,我的裤袋里的手机滋滋响了两声。
居然有信号了?
这细微的震动,田兴志毫无反应,但是田保国蓦然站住了,头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虽然僵尸失去了人类的许多感官,但是可以通过煞气来模拟人类的感官。
从田保国敏锐的反应中我明白了,这厮能感受到极其细微的空气振动,确切地说,他不是听到了,而是感受到了空气的振动!
我屏住了呼吸,虽然有隐身符隐藏了我的气味,可呼吸还是有振动的,特别当他像蝙蝠一样扫描过来的时候,就算我用了隐身符也会暴露!
田兴志问道:“爹,你发现什么了吗?”
田保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很惊悚,虽然田保国不会说话,但是他却能听懂田兴志的话,那他还是僵尸吗?
之前我爷爷跟吕老道说话,我就断定爷爷只是假死,因为如果真的死了,呼吸都没有的僵尸,发声是很不容易的。
比起鬼魂用脑波交流,僵尸跟人类交流要困难得多。
田保国父子在那边站了很久,然后田保国向我这边走了一步,似乎决心过来看看。
我的心不由揪紧了,眼瞅着可以看到这父子两到底要去干嘛,难道说又要因为暴露而功亏一篑了?
然后我听到田兴志的声音:“爹,快走吧,晚了就过了点了。”
田保国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向前走去。
这一次可把我吓得够呛,好在我在振动过后,就将手伸进裤袋里,长按开机键,将手机给“闷”死了。
至于是谁发的信息,我一点都不好奇,但如果是张佳乐,待会我肯定要踢他的屁股。
太不会挑时机了,难道不知道我在追踪吗?
我继续追踪,只不过,这一次我离得更远了,甚至连干草都不敢踩,怕干草的断折声会暴露我的行踪。
没多久,父子两走进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比田兴志家要简陋一点,虽然是两层建筑,却不带小院,走廊外就是入户的大门。
田兴志在前面敲门。
不到五秒钟,“吱嘎”一声,门开了。
我是没想到门会开得这么快,就像是这家人根本没睡觉,一直在等着他们来似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农户开了门,却没开灯,家里黑黢黢的,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人进去之后,门关上了。
我赶紧追过去,绕了个圈,看到后面一间房灯亮了,但是那灯光黯淡,而且是黄色的,应该是点了蜡烛。
明明有电灯不用,却要点蜡烛,这难道是要举行什么仪式吗?
正如此想着,我听到屋内传来婴孩的哭声,哇哇大哭,十分宏亮。
我凑近那窗户,这窗并无窗帘,但是贴了那种很有土味的家禽剪纸,因为是夏天,窗户没有关,我能在窗外看到里面的情形。
房间里有一个木桶,木桶里水汽腾腾,估计是盛满了热水,一个婴孩,脱得干干净净的,正被田保国抱着。
这是洗三!之前那村民就跟我说过,每当有孩子洗三,田保国就会出现,替孩子洗三。
一个出生才三天的婴孩,被一个死而不僵的怪物双手抱着,托举在空中哇哇啼哭,这种感觉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我不知道田保国要干嘛,这个村子的血脉非常纯正,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亲人,他总不会做出什么恶毒的举动来吧。
我想,他之所以选择深夜前来,除了所谓的时间节点,更多的应该是为了避免见到生人。
此时在房间里,除了田保国之外,就只有一个老太婆,看起来应该是孩子的奶奶。
她的脸上丝毫不见畏惧,反而一脸恭敬地对着田保国作揖,看来接下来的仪式对孩子很重要。
老太婆过去试了试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