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分时候的。
警察小伙忍无可忍：“彭法医是我们局里资深的老法医了，你信口雌黄也得看对象。再说了，如果李豪早死了，那昨天晚上值班的是谁？”
老杨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小伙别激动，然后他一脸纠结，良久都不说话。
因为他知道，此事可不小，关系到一名法医的声誉，特别是彭法医，那是快退休的法医了，这要让人在临退休前栽跟斗，老杨也有点过意不去的。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那行吧，那咱们去看看李豪的尸体。”
“走吧。”老杨也乐得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
看来老杨也并非是不讲人情的，他也懂得对于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法医来说，名节意味着什么。
李豪的尸体就在陈列室，博物馆有专门陈列尸体的冷库，所以并没有运去专门的太平间。
我们走过去，李豪的尸体被一床白布蒙着，日光灯下，白布勾勒出一个粗略的人形，一切看起来凄冷恐怖。
其实我有点害怕，死尸这种东西，我从小就怕，因为每具尸体的背后都有一只可怕的鬼魂。
但是，李豪没有鬼魂，他的鬼魂并不在这。
我并不太意外，我来看李豪的尸体，就是来看他的鬼魂的，以此来证实我的判断。
老杨过去掀起了白布，看了看尸体。
既然来了，我也看了看，李豪面色苍白，已经瘦得像皮包骨了，而且我看他的指甲青黑，那是血脉早就瘀滞的迹象。
他绝对不是昨天夜里死的，但我并不想纠结这个。
那小警察也探头看了看，然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那具尸体，看着确实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不过法医如果说，脱阳而死的死者衰败的速度会变快，估计大家也得接受吧。
我则转身向外走去：“咱们走吧，去槐树那边看看。”
这一次，那小警察似乎对我有点信服了，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和老杨的身后。
槐树那边，是李豪的死亡地点。
一般人常识里，槐树因为带个“鬼”字，所以通常被认为阴气很盛鬼魅藏身。
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槐树不仅长得高大，还能荫蔽庭院，开着白色的串珠花很有观赏性，不仅美还是一味良药。
只可惜名字中带鬼，被黑化了。
李豪死在老槐树下，此地阴气沉沉，真算得是鬼气盎然了。
“这树有问题吗？”老杨问。
“除了太过茂盛，真没什么问题，我想，这下面或许是有点问题的。”
“能有什么问题？”
“挖开就知道了。”我说。
小警察又不服了：“可是这附近并没有被挖开过的痕迹，又怎么可能在这藏东西呢？”
我没有解释，也懒得解释，本来我所做的事，就是不被理解的。
老杨则吩咐他：“去，找把锄头过来。”
可把那小警察气得够呛，估计憋着一口恶气，就等什么都没挖到，他好来数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