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夫子庙人山人海,晚上却是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很碜人。
今夜无月。
今夜有雨,绵绵细雨湿了打更人的衣袍。
在离夫子庙六十米远的一座小木楼上,宝玉(燃小石)正坐在三部强力发报机前面。
“来自未来的未来的燃小石”给他留下了十二套发报机,宝玉(燃小石)让手下分别带到有“天幕之毒”的六个城市。
他必须保证“天幕之毒”被完整无缺地取出来,并运到江宁。
薛蟠的快艇已经在江上准备就绪,只要“天幕之毒”一到,立马就起航,沿江而下。
在大江出海口,有三艘全副武装的战船在那儿等着,随时随地以最快速度把“天幕之毒”运到大海最深处。
子时三刻,刺耳的电波声打破了宁静。
电波声虽然刺耳,但是宝玉(燃小石)听起来却如闻仙音仙乐。
“一号成功起获。”
“二号成功起茯。”
“五号成功起获。”
……
现在就只剩下江宁夫子庙的三号了。
今晚庙祝苗老头似乎没有磕睡。
平时在酉时就呼呼大睡的苗老头现在特别有精神。
一双眼晴荡去了平时的混浊,变得如炭精般发亮。
子时三刻一到,苗老头一改平时的佝偻颓废,像一只灵猫一样扑向大殿里的夫子铸像。
在铸像后面鼓捣了好一阵子,从底座拖出一个漆黑的铁柜子,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候,一把漆黑的短刀横在苗老头脖子上,苗老头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你是三藩王谁的人?”对方的声音非常低沉。
“……”
“好,不管你是谁的人,今天都是你死期。”
还没等把话说完,苗老头的脖子就被割破了。
黑魆魆的全是人影。
其中有两人刚抬起铁柜子,就见灯火通明,把整个庙堂照得透亮。
吴三桂的二儿子吴应麒正带着他的数百名亲卫举着强弩把夫子庙围了个严严实实。
还没开口说话,强弩就开始劲射。
一看吴应麒就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
但是强弩箭射在这些穿着黑色夜行服的武者们身上,却像中了邪一般滑落到了边上。
还没等吴应麒再下命令,无数黑色飞镖便飞了过来,如天女散花般散开,箭手们纷纷倒下。
只有吴应麒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居然没有人理睬他。
这就是最耻辱的漠视!
“你们是太皇太后的影子杀手?”吴应麒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发干发痒,特别想呕吐。
今天中午他就接到秘密情报,有人要起获“天幕之毒”。
让他想不到的是传说中的“天幕之毒”居然隐藏在繁华大街的夫子庙里。
那个庙祝苗老头是靖南王耿精忠的人。
靖南王耿精忠一直觊觎“天幕之毒”,并且派了最优秀的细作潜伏进江宁城。
苗老头就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
苗老头以庙祝身份在江宁城潜伏了有三年。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苦苦寻找的“天幕之毒”就藏在他身边。
不过,据传“天幕之毒”不仅藏匿隐秘,同时取法独特,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吴应麒见没有人理他,脸一阵白一阵红,一咬牙,突然掀开战甲,露出捆在胸前的炸药包,刚想有下一步动作时,一把黑漆漆的短刀突兀地出现,只轻轻一下就挑断了他的手筋。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还不能死……”
这时候从大门口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真是很扫兴,刚睡着就被你们吵醒了。嚯嚯嚯……还挺热闹……这个铁柜子你们不能带走。”
能在他们这样的顶级武者面前悄声无息地靠近,一定是更高的高手。
影子杀手们不答话,迅速向来者包围了过去。
“唉……想不到……我陈近南一辈子光明磊落,从不杀无名之辈,今天要开刀了。”
听到“陈近南”三个字,所有的影子杀手身形都一顿。
天地会的“第一杀神”实在是太有名了!
陈近南抽出腰间的大陌横刀大步向前走去,刀法好像并不快,但是每一刀都攻到影子杀手们的软肋,仿佛他们是主动迎上来的。
影子们在他的刀下纷纷倒下,陈近南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铁柜子面前,拎起来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吴应麒,回去告诉你老子吴三桂,天地会从来就不认他,他想利用天幕之毒,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时候在离夫子庙两百多丈远的一个街口。
黛玉一个人长身而立,手中无任何兵器,但是对面的十八个人却站立不动,仿佛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一般。
“我知道你们都来自神山,为了抢夺天幕之毒,你们神山把最好的杀手都派了过来……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也许这本身就是太皇太后的又一个局……”
“我们只是奉命而行。”
“好吧,你们执迷不悟,会遭到神山惩罚的。我以神山之名对你们实行诅咒……”
黛玉伸出纤纤细手往前一点,一个神山杀手瞬间就爆了头。
黛玉又连点了三下,三个神山杀手都爆了头!
这是黛玉和茗烟带着的狙击小组的配合。
剩下的十四个神山杀手立马扔掉手中的武器,匍匐在了地上。
“我只想知道你们神山真正的主人是谁……只要你们说出来,神山诅咒立马就解除。”
听到这儿,所有的神山杀手脸上都布满了恐惧,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捅向身边人的心脏……
当所有人躺下时,他们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仿佛死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最终的解脱。
神山之主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些无所畏惧的神山杀手们宁可选择死,也愿意透露?
此时黛玉更吃惊的是,刚才她用“读心术”想读取这些杀手们的“心中想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