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富商”投进去的银子高达一千万两之巨,都是小皇帝“小金库”里的银子。
纳兰公子之所以敢痛快地答应宝玉(燃小石)的“无理”要求,是因为在走之前,皇上专门吩咐了,“银子可以丢,但人不能丢,有了人,朕才有江山。”
好像皇上知道这一局他一定会输似的。
纳兰性德很奇怪皇上和小贾大人的关系。
似乎两人都十分了解对方……甚至可以说是对方的影子……但是现在好像正身对影子不满意了……总之,怪怪的。
二十多个大腿被狙出一个大血洞,正汩汩大流血的“富商”被抬走,就算是救过来,武功也废得差不多了。
大堂里仍然弥漫着难闻的血腥,让人闻之作呕。
纳兰性德从身旁捧旨太监手中恭恭敬敬捧起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氏宝玉东北剿匪有功,升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并仍领东北总督一职……钦旨。”
兵部尚书而已,在清朝就是一个虚衔,屁用不顶,因为上面有小皇帝设置的“军政处”,所有军政决策都出于它手,兵部尚书也在其中,但几乎沦为打杂的。
而且打了胜仗有了功劳和好处,都是那些“大佬”们的,输了却由这个兵部尚书顶杠。
这就是一个悲摧的头衔。
从纳兰性德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个兵部尚书之职有多王八蛋。
但是,宝玉(燃小石)却不这么认为。
兵部尚书嘛,看谁去当了。
老子把它从“秘书”变成“秘书长”,不就可以了么?
然后是“秘旨”。
秘旨是大白话,“东北朕就交给你了,朕再助你一千万两白银,从见到此旨始,东北不准从关内调拨一斤粮食,而且今年粮食生产必须提高五成,三年内不可向关内要一粒粮食。三年后,朕一共投进来的两千五百万两银子翻两番,要求就这些,你瞧着办!”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你这是在放高利贷,还是把俺当着“股神”巴菲特了?
纳兰公子嘴角都快扯到天上去了。
奶奶个熊,你想看老子的笑话,想笑你就笑出来呗,你强忍着是几个意思?
“小贾大人,三年的时间很长,但是也很短啊,翻三个年头就没了……”
“哦哦……银子的事,倒不是个大事,就是这个不准向关内要一粒粮食,就有些过了,现在是青黄不接的关键时刻……哦哦……颁完圣旨,你就不是钦差大臣了,一会儿咱哥俩弄个火锅,整两杯……”
“粮食生产也要抓紧,今年产量提高五成,也是个大事。”纳兰公子的脸快绷不住了。
“是啊,这的确是个大事……瞧皇上这个秘旨下的……容若你是知道的,打个仗经个商,俺也算行家,种庄稼呢也懂一些,但这搞农业,还是差了些……纳兰公子啊,这些个内容你也知道,也看过,看来俺在皇上面前开始失宠了……”
“不会的,小贾大人仍然是恩宠如天……”
“这真的是皇上给俺颁的秘旨?”
“当然是,也必须是。”
“呯”的一声,纳兰性德鼻子就开了花,打得他鼻血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你,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奶奶个腿。”
“凭什么……打……人?”本来纳兰性德想说“凭什么打钦差”,但是刚才这个无赖阴险的“小人”已经提前用话把这个堵死了。
“打的就是你!”
“凭什么?”
“这是皇上给老子的秘旨,你凭什么事事都知道?你偷看了?”
“偷看”可是大罪,纳兰性德可不敢承认,赶紧解释道:“小贾大人,这是我承旨写的。”
“更该挨打,一定是你撺掇皇上的。”
看来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
这个家伙下手一向没轻没重的,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一点儿文人样儿都没有。
眼看宝玉(燃小石)又要动手,纳兰性德一伸手掌招呼道:“且慢!皇上还专门下旨让我当东北督察,咱俩以后共事还长着呢。”
“呯”又是一拳,纳兰性德的额头上挨了一下,立马肿起了一个大青胞。
“看来你这顿打是挨定了,所有人都讨厌督察,老子更讨厌。反正你以后招俺讨厌,先打你一顿,出出气。”
一边说宝玉(燃小石)就招呼,捶上了。
下手还真不轻,看来是真生气了。
更郁闷的是纳兰性德,从京城出发时,皇上赏赐了大内制造的金丝软甲,还叮嘱一定要时时穿在身上,也许到东北会挨揍……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更坏的是这个小贾大人,他怎么知道我穿着软甲的?拳头尽往脸上和手脚招呼,一点儿都没碰着软甲。
大堂上所有人再一次傻了眼!
特么怪怪的,纳兰公子挨小贾大人揍了?
两个文人打架也这么狠么?
纳兰公子的亲随和护卫是被茗烟他们架在了一旁,就是想以死相救,也动弹不了。
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被揍得那个惨啊,都快没人样了。
打完,收兵回后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不揍你一顿难解俺心头之气,心头之恨,没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老虎不发威,你们还真把俺当病猫啊。”
刚才纳兰公子都没还手,难道真的是小贾大人受了委屈?
应该是。好多人都这么想。
看着众人怪怪的眼神,纳兰性德心中那个苦啊,真的是有哑巴吃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可能像这样对待钦差大臣的,这是独一份!
像这样对待督察大人的,也是独一份!
眼看宝玉(燃小石)要转过影墙,纳兰性德喊道:“小贾大人且慢!”
宝玉(燃小石)回头,怒气未消,“怎么……还没够么?”
“小贾大人,不管是宣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