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仓库的校尉果木耳醉得人事不醒,是被抬进来的。
两盆冰水泼在身上,果木耳打了几个冷颤,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直接吓傻了。
放在仓库里好好的银子,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变成鹅卵石了呢?
一万两一箱,一共是三百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
果木耳的辩解声中带着哭腔,头磕得都出血了。
尹德在一旁一直观望着,看到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他走向前去对果木耳一阵拳脚相加,打得鲜血直流还不罢手。
遏必隆喝叱道:“先关起来!”
达福这时候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对遏必隆拱了拱手说道:“还监守自盗呢……叔叔,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在这儿演戏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贿赂案,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达福说这话时,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鬼话。也不管不顾,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只管睁眼说瞎话,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仿佛他自己说的才是真的一般。
恐怕也只有无耻的达福才能做到这一点!
尴尬了,所有人都尴尬了。
都看着地位最高的安亲王。
安亲王只是笑了笑,说道:“干正事要紧。”
一句话让整个场面缓和了过来。
是啊,现在什么是正事?
审判“叛逆”薛蟠才是当前最大的正事!
就这样草草收场,怎么行?达福的目的就是搅局,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宝玉(燃小石)的到来。
但是,又不能蛮干。
达福理了理自己的官袍,对安亲王非常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安亲王,下官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其中必有重大缘故,望在王爷您的英明领导下,先调查清楚。因为此事的确与薛蟠有非常直接的关联。我们只有把这些细枝末节搞清楚了,才能剥茧抽丝,直中肯綮。同时因为此案牵涉到本人声誉和前途……所以,王爷,下官认为应该先调查三百万银白银案,这样才能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时也还下官一个清白……所以,下官请求薛蟠案应该押后三日后再审。”
听到这儿,遏必隆急了。因为他把安亲王秘密请来,目的就是来一个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把案子办成铁案。这样一来,薛蟠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他可不想再来一个节外生枝。
押后三日?不就是等那个小贾大人前来么?
一听到这个,遏必隆急了,说道:“安亲王,这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此案由安亲王您主审,越快越好……”
安亲王也是一个人精,能不看出其中奥妙?
一方救人心切,一方杀人心切,都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是太后的旨意,那就继续开庭吧。”
众人跟随安亲王往大厅走去,把遏必隆和达福留在了最后。
看着达福一脑门子汗,遏必隆笑道:“看来贤姪今儿要麻爪了。我倒想看看今儿你怎么救薛蟠……因为你也自身难保,如果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把三百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变成鹅卵石,我倒会考虑放你一马……”
达福走近,在遏必隆耳边说道:“就不告诉你这个老王蛋,气死你!”
说完话,以最快速度退了回去,然后哈哈大笑,跟上前面的人群。
气得遏必隆差一点儿没晕过去。
其实达福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在纳闷,有重兵把守的三百万两白银跑哪去了呢?
重新开庭审理,遏必隆备了五个师爷,搬来了三大箱卷宗,一箱控诉薛蟠冒犯皇家对长公主无理;一箱控诉薛蟠背叛师门,反出朝廷做匪烧杀抢掠无罪不作;另外一箱却是薛蟠以前的种种“恶行”,连八岁时打邻家小孩儿都罗列上了……看来遏必隆是真的要薛蟠的老命啊。
在遏必隆的心里,只要把这案子以最快速度定下来,判一个没收全部家财,然后自己再接收……至于在接收过程中,会不会中饱私囊,那就看自己心情了。
退一万步来说,薛家的亿万家财,自己得不到,你宝玉也别想得到。
让遏必隆高兴的还有一点,平时嘴挺利索的薛蟠,今天说话吱吱呜呜,“嗯啊哈”的,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判不了你大罪了吗?
光是诉罪状就读了有两个多时辰。
薛蟠一直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他好像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第二一大早就重新开庭。
安亲王看着盛京将军府师爷们连夜整理出来的“总诉状”,一共罗列了八十条罪状,一拍案子,沉声说道:“薛蟠,对冒犯皇家亵渎长公主,你可知罪?对叛逆………你可知罪?对这些条状写的……你可知罪?不要以为不开口说话,本王爷就判不了你……来人,请圣旨……”
正在这时候,急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安亲王府的亲卫。
“报王爷,东北总督大人贾氏宝玉在厅外候着,正等王爷您召见呢。”
安亲王听到这儿,居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让小贾大人进来吧。”
听到宝玉(燃小石)到了,遏必隆一下子懵圈了。
来的好快!
他不是还有一天半路程才能到达吗?
陪同宝玉(燃小石)进来的还有那个苏麻喇姑。
紧跟其后的四个亲卫抬着两口大箱子。
见此景,遏必隆的心格登一下,更懵圈,苏麻喇姑怎么会和他在一块?
遏必隆赶紧迎了上去,但是宝玉(燃小石)似乎根本没看见他,把他凉在一边,冲着安亲王拱拱手,说道:“王爷,小子军务在身,就不能好好给您请安了……最近俺在大山里挖到几棵珍贵的树苗,怎么都认不出来是啥树种,等这档子烂事结束之后,王爷您给俺瞧瞧,好好教教俺……”
“小子,又拿这种事诱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