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姐,奴婢终于又见到您了!只是,您怎么变的这么瘦了呀?是不是桃姨娘又不给您饭吃了?”
被接上马车的翠碧,一眼看到变瘦后的时姜,就忍不住抱着她痛哭起来。
原本还挺高兴的时姜,顿时有些无语。
难不成在她的眼里,自己还是以前那样胖的滚圆才好看么?
时姜忍不住问出声。
翠碧听到小姐这般问,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当然,当初奴婢就是因为长的太瘦小,才会被家里头卖了的。在乡下,脸圆那叫福气,身子壮就不怕生病,还能下地干活,当然好了。”
时姜:EMMMM……
好吧,当她没问。
时恒带着时姜的马车从大街上驶过,出城后便朝码头那边去了。
青松书院在舒城,从湖城这里出发过去,坐马车得要十来天的路程,若是坐船的话,只需五六天便能到。
所以,时恒自然是带时姜直接来坐船了。
等他们一上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影记住了是那艘船后,就迅速的不见了。
“少爷……”
侍书忍不住朝时恒开口说道,就被时恒抬手制止了。
他的眼神微不可察的朝岸边瞧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小姐这边记得安顿好,不要让小姐被打扰。”
听到少爷这话,侍书立马低声应了声是,然后就退了下去。
时姜摇晃着小短腿,看着翠碧在整理行李,对于时恒和侍书说的话,仿佛根本没在意。
“你说他们都上了船,行李却不多?”
“是的,爷。”
跟踪时恒的是一向跟着刘鲲鹏混的小六子,长的矮小又瘦,干活不行,只能当个狗腿子,帮人跑腿盯人。
他缩着脖子,擦了擦鼻子,贼眉鼠眼的回道。
刘鲲鹏顿时眉头皱了皱,他可是跟人说好了,说时恒身上有货,人家才愿意动手的。
要不然,干了之后拿不到货,人家白干可不愿意,少不得要找他麻烦。
不过,想着时恒从姐姐手里拿回去的那些铺面和庄子,刘鲲鹏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就下了决心。
先把人给弄了再说,等到时候时恒死了,就算那些人来找他,有那些铺子和庄子,也不是不能分点好处出去。
毕竟,铺子庄子这种才是生财的长远之计。
至于时恒身上的钱财,若是那些人得了便最好,若是没得也至少能弄死了时恒,对他有好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刘鲲鹏心疼的这般想着,眼睛里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来。
时恒和时姜这一路,一连过了两日,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时姜看着河面上风平浪静的,双眼有点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件厚实的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回头瞧去,只见时恒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的不赞同。
“如今这天气,都已经入秋了。虽然有太阳,可河面上的风冻人,还是先进房间里吧!”
时姜听到时恒这般说,感受到披风下带来的暖和,缩了缩脖子,老实的跟着进了房间。
“这几日我见你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不如教你认字吧!”
时恒让侍书拿了本三字经过来,翻开来,摊在时姜的面前。
时姜盯着眼前的三字经,头嗡的一下大了起来。
她的脸上的五官都快皱在了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时恒。
“大哥,能不能到了舒城再学呀?”
时恒回了她一个和蔼的笑脸,然后说道。
“不行。”
听到这两个字,时姜整个肩膀都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看着妹妹这副模样,时恒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不过很快就给压了下来。
认真的指着三字经上的字,轻声细语的他念一句,让时姜跟着念一句。
等到时恒把一本三字经教完,半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时恒后知后觉的发现,妹妹的记忆力是真的好。
这么一篇三字经,居然全给记住了。
看来,下一次得教她百家姓了。
正让翠碧给自己按脖子按肩膀的时姜,只觉得后背一凉。
船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一处临时停靠的码头。
而码头上像时恒他们坐的这种客船并没有,只有两三艘捕鱼的小船。
时恒朝那几艘小船瞥了一眼,然后叮嘱侍书和翠碧,让他们一个守在时姜的门前,另外一个在房间里陪着时姜。
夜幕降临,船上只有一盏灯挂在船头处,被风吹过,微微晃动着。
烛光也随风摇摆,把黑暗中的影子照的扭曲模糊起来。
夜深人静,水面被破开,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爬上船,其中一道黑影从腰后抽出刀来,猫着腰将将走到甲板处,就见一道银光从黑暗中闪过,然后便带起一串血珠子在空中天女散花一样的喷溅开来。
被砍的那道黑影只发出呃的一声闷响,就倒了下去。
跟在他后面的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银光再次划破黑暗,这一次,没有把那几人给一剑封喉,而是砍在他们的脚踝处,和手腕处。
那几个黑影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直接摔倒在甲板上,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随即船上灯光大亮,只见时恒从暗处走了出来。
垂目看着被侍剑用剑指着的那几个黑影,只见他们穿着黑色的水衣,若不是灯光照射下,在水里游过,谁也不会觉得是个人。
只是,现在这几人的手筋脚筋被挑断,伤口处鲜血直流,他们口中惨叫连连。
“这群人是天峰寨的水匪,把人绑了,等明天到了下一站码头处,送到官府去,仔细跟官爷说清楚,全靠了桃姨娘的兄弟刘鲲鹏帮忙,才能抓住这帮人。”
原本在甲板上疼的打滚的那几名水匪,在听到时恒这句话时,浑身一僵。
干了一辈子的水上买卖,没想到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那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