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吴家却是日子越来越难过。
原本靠着私藏下来的那点值钱的东西,勉强的度日。
可最后,把最好的衣服都给典当了,也只换了没几个铜钱。
再加上一家子人,谁也不愿意下地干活,他家人本就多,分的地也多。
可没人去种,自然就大片大片的荒了起来。
等到吴家想到这地里种东西时,已经早就过了播种的季节。
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已经拿不出买粮种的钱了。
一家人,勒紧了肚皮,愁眉苦脸的。
原本被吴鸿洋当成天一样的面子,如今也全都踩到了地上。
逼着柳氏去找吴迎春拿钱,贴补娘家。
可那刘屠夫岂是这般好糊弄的?
更别提吴迎春除了恨死了时家外,吴家她也打心底里恨得很。
在得知娘家人没钱买米下锅时,当着柳氏的面,笑的前俯后仰,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吴家全家饿死活该。
没得到一文钱的柳氏,垂头丧气的回到吴家,把吴迎春的话如实的说了一遍。
等到几天后,时家就得了消息,柳氏就被吴鸿洋发卖了。
时姜可没多余的时间去听别人家的八卦,毕竟这些番薯全被时父挖出来后。
时父就跟着她一起,按她之前的方式,把番薯种种下后育苗。
一颗番薯,能育出不少的苗来。
除去育苗的番薯外,堆在柴房里的那些番薯,足有两千多斤。
这让时父称重时,手都是在抖的。
两千多斤呐,这是什么概念?
若是天天吃这个土疙瘩,他们一家人吃一整年,估计都吃不完。
这还是后院这么几分地所产的量,若是全村的人都种的话,那产量岂不是惊人?
不过,很快,他这念头就被时姜给按灭了。
毕竟,自家种自家知道。
若是让全村的人跟着种这土疙瘩,恐怕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想要饿死大家也说不定呢!
不如就等自家田里这茬的粮食收割了,刚好就可以把育好的苗插到田里去。
反正这边田里粮食收完了,也就翻完地后这么放着,或者有勤快的人家会种一些大白菜萝卜之类耐放的蔬菜在地里,这样冬季的时候,也有个菜吃。
所以,等田里的粮食收了,他们家去种这土疙瘩,也不会那么引入注意。
不过,等番薯藤长出来,去翻蔓藤面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觉得奇怪他们家种的是啥玩意。
“爹,我觉得,咱们家是不是还能再买两头猪养呀?”
时姜算了一下,三亩地的番薯藤,现在家里这些牲口哪里吃的完呀?
若是再买两头猪还吃不完,实在不行,就把那嫩的番薯杆子掰下来,全都腌了。
到时切碎了,加点辣椒炒了,味道香的很。
时父有些犹豫,毕竟家里牲口现在全靠沈婆子一个人在养,再多两头,怕她吃不消呀!
没想到沈婆子听了时姜的话,立马眼睛亮了起来。
“老爷,小姐,别说再多两头,就算再多十头,老奴也来得及。要是能再多养点蛋鸡就好了,这样,也能每天除了给夫人小姐煮的蛋外,还能攒点鸡蛋起来。”
在沈婆子看来,家里要是牲口多的话,那就等于人丁家畜兴旺的表现。
这些东西越多,家里也就越不缺她一口吃的。
而且,无论老爷夫人还是小姐,心肠都是极好的。
这些牲口到最后,恐怕至少有一半能进家里这几个人的嘴。
她自然也算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有份能吃到。
所以,多养一些,她也能多吃一点。
看着沈婆子那晶晶亮的眼神,时父就想到了对方的食量,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行吧,那就去多抓两头猪来,至于鸡鸭,让沈婆子看着办就行。”
等养多了鸡鸭,到时就隔几天杀只鸡给妻子女儿补补身体也好的。
反正,现在不愁没粮食喂这些牲口。
沈婆子听了,连忙哎了一声,把这活给拦去了。
村子里有人专门帮人孵蛋的,每次给三文钱或者三个鸡蛋就行。
一般来说,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相当于给对方十三个鸡蛋,对方给你七只小鸡。
若是你问对方买小鸡的话,那就是两文钱一只。
对于穷人来讲,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文用,当然能省一文是一文了。
到了粮食收成的那天,时父直接喊了蔡大叔一家去帮忙收。
果然不出时姜所料,三亩地里的产出,一亩才一石都不到的量。
就这,每亩还得上缴二斗的粟,折算成钱就是二百四十个大钱。
除了这个,每户还得纳绢布二匹。
若是没有绢布,也没关系,那就换算成一千五百个大钱缴纳,那也是可以的。
等于是全都要用银子缴纳的话,时家一年的赋税得要一千七百四十个铜钱。
可要是全靠地里那点产量,一年下来,把赋税缴了后,剩下的只能勒紧肚皮过日子了。
就这赋税,都算是轻的了。
还没算上其他的苛捐杂税,算上的话,一年下来,没有个二三两银子,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说,古时候的农民一年到头来,想吃个饱饭,比登天还难。
时姜看着那点粮食,长叹了口气,付了蔡家的工钱后,到没有直接说用钱抵赋税了。
粟这玩意,也就偶尔吃吃那是行的。
若是天天让她吃这个,她可受不了。
所以,粮食该交的赋税,一斗都不少。
到是那绢布,他们家又没人会织布,自然只能用钱来换算了。
在村长上门来收赋税时,时家安安静静的把该交的都交了。
可到了吴家时,不光把门给砸了才进的吴家,而且吴家别说绢布银子,就连那粮食也半分没有。
气得村长吹胡子瞪眼的,直接就把吴鸿洋给捆了起来。
说要是不拿出银子来,就送吴鸿洋去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