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叶城!你这个畜生,我要活剥了你!”萧瑾瑜大吼,满脸怨恨。
但他的情绪,更多是恐惧,甚至还有些后悔。
他完全没想到,叶城、或叶城身边的高手,竟会强大到这种程度,转眼之间,就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全部碾碎,简直如魔神一般。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脑子里的确闪现出一个念头——“如果黄四被团灭之后,我能及时收手,十一郎等死士就不会殉职,也算是止损了…”
他只能借着怒吼,来宣泄心中的苦痛,掩盖自己的无能为力。
还真别说,这一招有用。
咆哮了一会儿,萧瑾瑜的心理压力得到缓解。
他赶紧拿出手机,坐了下来,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打通,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听。
“乖孙,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边,是一把很苍老很沙哑的嗓音。
“爷爷,出大事了…十一郎他们,都、都被杀了…”萧瑾瑜面如死灰、崩溃大哭。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哎——萧家的死士阵亡,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是谁做的?”
萧瑾瑜:“一个从大山里来的土农民。”
“乖孙,今晚你肯定彻夜难眠,爷爷现在也睡不着了,过来吧,咱们爷孙好好聊会儿。别急,天还没塌、就算天塌了,还有爷爷顶着呢。”
“爷爷,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萧瑾瑜狂奔出去,从车库中取了一辆法拉利超跑,开车走了。
萧瑾瑜的爷爷萧天道,是萧家上一任家主,堪称一代雄主,手段与智计,一样不缺。
如今年迈,归隐林泉、颐养天年,每天的日常就是养养花,种种菜,遛遛狗。
不过,萧家遇到难以决策的事,还是会上门请教老爷子,让他拿主意。
萧瑾瑜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了萧天道的住所——农村的一栋三层自建房。
前院灯光柔和,槐树下,萧天道坐在藤椅上。
茶已经泡好了,放在几上,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爷爷——!”萧瑾瑜如丧家之犬般冲了过去,一见面就嗷嗷大哭。
“乖孙,吓坏了吧?行了,别哭了,坐下喝茶。”
萧天道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差不多,穿汗衫大裤衩,只不过精神矍铄,脸上找不到一根皱纹、皮肤上看不到一丁点老人斑,目光如鹰鹫一般有神,“这是正宗的野生大红袍,花钱都买不到呢。尝尝!”
萧瑾瑜坐了下来,喝了口茶,也没品出啥味儿来。
但有爷爷在身旁,萧瑾瑜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彷徨的心,也是安定了下来。
萧天道:“乖孙,说吧,一五一十的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萧瑾瑜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说完之后,萧天道沉默不语。
萧瑾瑜紧张兮兮,“爷爷…现、现在应该怎么办?孙儿真的有些怕了。”
“哎…对方是大高手啊…”萧天道叹息。“这种人,能够和他做朋友最好,一旦成为敌人,后患无穷——乖孙,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想听真话。”
“我、我、我不甘心!我长这么大还没失败过!我想杀了他!我不但要杀他,我还要把他全家人都处死、把他家祖坟刨了,骨灰挖出来,请风水大师施法诅咒,让他们一大家子永世不得超生!”萧瑾瑜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如厉鬼,眼神无比怨毒。
“乖孙,这次萧家损失了足足十七名死士啊,尤其是十一郎,炼脏境巅峰的武道大师,哪怕去了省府,都会被权贵奉为上宾。”萧天道眼睛微眯,“你知道培养一位毕生忠于萧家的死士有多难吗?咱们萧家啊,几代人积攒下来,如今统共就两百死士,好家伙,你这一下就足足挥霍掉十七个,元气大伤啊!爷爷的心很痛啊!死士的数量,一旦锐减,咱们萧家在滨海市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乖孙,你这是在动摇家族的根基啊!”
“孙儿有罪,孙儿有罪…”萧瑾瑜吓得面色铁青,体若筛糠。“爷爷,您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屈服了?”
“对方心肠狠毒,不是善茬啊,恐怕轻易不会与我们讲和!既然已经闹到这地步了,只能不死不休了…这种敌人,活着一天,咱们就寝食难安啊…他必须得死!”萧天道面色一变,双眸寒芒爆闪,杀气凛然,“只不过,咱们萧家的死士,万万不能够再有折损了。这样,发布江湖追杀令,以二十亿的酬金,外加一门呼吸法为代价,请高手杀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只要咱们一天不撤回追杀令,就会一直有人接杀他的任务,那家伙就将遭受无穷无尽、防不胜防的各种暗杀,直到他死为止!”
萧天道的确有魄力,为了杀叶城,直接就扔了二十亿赏金出去。
甚至还包括了一门价值难以估量的呼吸法。
修炼武道,如果不能拥有一门呼吸法,无论天赋多高,都是无法炼脏的。
所以呼吸法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是敝帚自珍的。
萧天道抛出一门呼吸法,诱惑力太强了,可以预见的是,想杀叶城的江湖武者,一定会层出不穷、多如牛毛。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爷爷,这一招太厉害了!”萧瑾瑜大赞。
“乖孙,你记住,财能通神,亦能驱鬼,不要事事亲力亲为,要学会借助外力。”萧天道笑了,“江湖之中,能人异士多了去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愁杀不死他?乖孙,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尽量不要抛头露面,安心在家等着敌人的死讯吧!”
“哈哈哈哈哈!爷爷,我知道了!”萧瑾瑜狂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