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满月酒,就简单摆了五六张的酒席,最令杨铮感动的是,远在云南的凌少晖,竟然还托他的父亲给他们一家送来了一个大礼包,而已经离开深圳,到广州去工作的于清芳,也一样,托吴媛送来了一份给孩子的心意。
杨铮有很多朋友,但是真正能够与他交心的,真的没有太多,当然,他自己一直以为有不少的朋友,别的不说,当初自己没成家,挣钱的时候,对同学和朋友,可是从来没有吝啬过的,不少朋友都赞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五六张酒席,其实也只是摆个意思而已,毕竟,夏冰家里的问题还是存在的,过于张扬,他们两夫妻也觉得有可能会刺激到夏光远,所以,在他们夫妻和陈秀珍商量了以后,决定摆五六张酒席就行了。
其实反而是杨铮觉得有点亏欠夏冰了,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连满月酒都没有风光气派一下,她心里一定也不怎么好受。
杨铮想着,以后慢慢补偿她好了。
27岁这一年的杨铮,绝对是人生的大赢家。
在深圳,有了房子、车子,还有娇妻、儿子,事业上也开始稳步上升。
父母因为有他这个儿子,而感到脸面荣光起来,妻子也因为杨铮而收获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身边的那些朋友,每当谈起杨铮的时候,也认为他是一个比较早走向成功的一个年轻人。
这一年的六七月份,杨铮的工厂,第一次产生了盈利,而后,因为管理和拓展得当,他们工厂的订单与生产,都有了一个跳跃性的提升。
家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就连杨铮和曾元松,都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挣扎了一年有余的时间,他们的工厂,总算是看到一点出头日了。
之前想着年后可能会需要再引进一些股东来投资的,现在不用了。
而也就是在产生盈利的这个月底,曾元松和杨铮商量,说从下个月开始,他希望公司能够给他开一份工资,因为他还要养家糊口。
这是无可厚非的,杨铮能够体谅。
但是这工资不能是曾元松一个人开始领,自己也要开始领工资了。
困难的时候,两个人咬咬牙也挺过去了,现在有条件了,两人都开一份工资,维持家庭的基本开支,都是有必要的。
可杨铮一说出来之后,曾元松反而不同意了,理由是杨铮和他不一样,他为了投资这个工厂,早已经负债累累,身无分文了,而杨铮不同,就算他三年不拿一分钱的工资,也能够有能力支撑下去。
这话说的,让杨铮觉得曾元松这个人有点自私了。
他吸了一口香烟(最近几个月在家里他几乎没有吸过烟了,就算要吸,也是走出大门外去吸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曾元松,语气有点深沉地说道:“松哥,你这么说,我就真的不怎么高兴了,不管我有多大的能力,那我的家庭是不是也需要开支的?”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迟一点再领工资?我们这个月刚开始盈利,我们总不能一口气都将盈利折成工资摊派出去了吧?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开这个口的。”曾元松解释说道。
“松哥,从开工厂到现在,我有说过一句唠叨话没有?平时的小钱,我有能力,是不是都我自己扛下了,我也没有跟工厂申请过什么报销,请全场几十个工人吃饭,是不是我自己掏腰包的?现在你说要领工资了,我第一个支持,可是我说我们应该一视同仁,你却说我还有能力支撑?!你这样想,不觉得不妥吗?”
杨铮此时心里是有愠怒的,只是他自己在压制这种情绪罢了。
“我也没有说你这些问题啊!我刚才说了,只是希望你看在工厂刚起来的份上,吃一年半载再来领这个工资,你是有能力支撑的,和我不同,我现在都快要上吊了。”
“好了,松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没有一分钱收入吗?你老婆,从过完年到这里上班,一来就说要做什么小组长,要拿三千多的工资,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
杨铮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盛怒之色,让曾元松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用有点畏惧的眼神看着杨铮。
虽然杨铮一直对他称呼为“松哥”,但是这只是年龄上的尊称罢了,这个工厂,真正说了算的人,一直都是杨铮,工厂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你,你是知道的,在深圳这种地方生活,三千多,真的没有什么帮助,我,我现在真的很窘迫才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可是你不能,不能因为这工厂一挣钱,也跟着说要计提工资啊?!我们的情况差太多了,不能相提并论。”
“我就算现在身上有一千万,我也同样需要一份收入,而且,我有多少的闲钱也好,都是我以前辛苦挣来的,工厂是我们两个人的,做事情,不能有什么偏颇,如果你真的要这么想的话,那行,你的工资也不用领了,我们继续无薪酬,将这个工厂做强做大。”
“那不行,我一定要领工资的,我,我......”
杨铮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你老婆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曾元松吃了一惊,有点慌乱地望了望杨铮,嘴里唯唯诺诺应了一声不知道什么话,将目光躲开了。
杨铮一看他这种神色,马上便知道,自己所猜测的是没错的。
曾元松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这半年多来,他老婆和他在这边已经不知道闹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又哭又闹的,曾元松在他老婆的面前,就是一只软柿子,他老婆的话,就是圣旨。
杨铮曾经找他聊过这个问题,但是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