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际,千岩城全城戒备。
众多才睡下不久的南墨将士纷纷披上铠甲,挎上腰刀,在主将徐离林的指挥下,分布于千岩城的城墙各处,抵御着再度来袭的西域大军。
“他们这是吃错药了?”
南墨将领当中,应力的脸上充满了不解,言语之内更显愤怒:“晚间的战斗才过去不久,距离今日白天的攻城战还有着一段不短的时间,莫非这些西域人是疯了不成,现在就想掀起战火?”
在这段时间以来,西域大军的攻城时间点分为两个时间段。
其一为白天的中午时分,西域大军会按照先前的战术攻打千岩城两个时辰,随后便会直接撤军,暂时鸣金收军,其二便是晚间的戌时,西域大军会再次进犯千岩城,子时一到便会立刻撤退。
这么多天过去,双方也形成了某种默契。
而今,子时的攻城战才停歇不久,结果那些西域大军居然没有按照之前的规律,进行彼此之间的默契休战,反倒是召集了一股更为庞大的军队,在千岩城外虎视眈眈,意图再次进犯而来。
对于这一点,着实是让众人惊异不已!
尤其是才睡着不久的应力,突然
间被人从梦乡中惊醒,面对城外的西域大军,他心中的怒火更是奔腾而起,宛若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一般,只需要再来一点零星的火花,便会轰然炸开,毁灭周围的一切。
“他们还想打吗?”愤怒之际,应力心中也很是困惑。
瞧对面这股架势,这些西域大军莫非是想和他们南墨来一个最后的决战?
这些人都不怕死的吗?
“二弟,你恐怕说对了!”
相较于应力的恼怒,在他身旁的大哥应腾,脸上则要冷静许多。
只见他伸手指了指远处一望无际的西域大军,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西域大军的阵形变了?”
“的确,”在他身旁,田民信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按照我们先前和这些西域人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的阵形是颇为松散的,同一区域之内,人数并不多,这也就导致了我们的火炮无法发挥至相应的威力。”
“可是现在,你们瞧,”说到这里,田民信指了指城外的西域大军,示意众人好好的观察一下对方此时的阵形。
果然,西域大军此刻的阵形十分紧密,和先前均匀分散的排布全然不同,就像是对方已经取消了
原先的计划,换了一套战术一样。
这种转变落到南墨众人的眼中,让他们有些高兴的同时,心中亦有些惊疑不定!
“这些西域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应腾的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的开口说道:“难道他们忘了咱们南墨火炮的威力?阵形如此紧凑,简直就是送给咱们瞄准的目标。”
“莫非他们是觉得自己死的人不够多?”
不得不说,出现在千岩城下的这些西域大军,着实是把应腾给搞迷糊了。
如果对方按照先前的战术排列,彼此分散,两两一组,进攻千岩城的话,即便南墨众人拥有威力强悍的火炮,也根本无法产生多大的效果,只能是白白浪费弹药,因此南墨众人也只能选择不用。
如此一来,对于西域大军来说,火炮的威胁便可降至最低!
再加上他们手中厚重的盾牌,亦可对火枪的射击起到相当的抵御作用,如此设计,双管齐下,无形中便让南墨军中的最大优势,诸多火器的威力得到了有效的遏抑。
将双方军队的战力重新拉回到了同一次元上!
不至于如同之前纵横西域的大宛铁骑一样,在火炮的轰击,火枪的鸣射之下,
连敌人的头发丝都没有摸到,便成为了荒漠当中的漫漫白骨。
可如今,望着千岩城外密密麻麻的西域大军,对方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小心谨慎,简直就像是生怕南墨大军舍不得用火炮轰炸,特意站到一起引诱他们出手一样。
“他们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说实话,这种送死的场面田民信还真是第一次见,不只是他,就连解飞豪、应腾、应力等人,他们的脸上都是满满的不解,以及浓浓的警惕之色。
反倒是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徐离林,眼神中逐渐出现了一丝明悟之色。
“他们这是......要和我们决一死战了!”只见徐离林语气冷冽,宛若冬日的凛风呼啸过境一般,短短数语,便让田民信等人心中猛然一惊。
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主将,您的意思是......”田民信的语气迟疑,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难不成这些西域人等不及了,不打算和咱们继续耗下去了?”
“可是如此一来,咱们手中的火炮无疑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再加上军中掌握的其他火器,以及倚靠千岩城的防御,即便西域大军的人
数远超于我军,若是他们真想和我们死拼到底,最后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咱们未必会输,可他们却一定不好受!”
尽管城外的西域大军人数众多,足有十数万之众,可是对于田民信等人来说,南墨军中的诸多火器给予了他们足够的信心,在场众人很难相信,对方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就为了尽快攻下这么一座边陲小城?
完全划不来啊!
“对啊,主将!”
“虽然咱们只有两三万人,可是有火枪和火炮在手,以千岩城为盾,别说是城外的十数万西域大军了,哪怕是数十万,都别想轻易的攻入千岩城。”
“对于这一点,我想那些西域人不会想不到吧?”
“他们这么做只会是徒增伤亡!”
在徐离林的身旁,田民信等人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解飞豪,此刻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