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花当没听见,加快速度径直往外走。
梅吉玉几人在栗蓉示意下,把门口堵住。
吴春花这才慌张地回头看栗蓉:“你想干啥!这是犯法的!”
栗蓉抬眉:“犯法?那你闯入我家,掀倒我的东西,你看想不想入室抢劫?我上公安那里去告你,治你个抢劫罪,抓你坐大牢!”
“你,俺俺没有!”吴春花急了,“俺没抢!”
治这样的人,还是报公安好使,栗蓉早几年就知道。
吴春花别开脸:“那、那你让公安来查,俺可没拿东西。”
啧。
这吴春花,竟没被栗蓉唬住。
按道理,老实的农民都害怕没事儿跟公安打交道,毕竟那是抓坏人的,在他们眼里。公安只抓坏人,而且,他们肯定很凶,不然怎么抓坏人?
还有村里如果有小孩子不听话哭闹,大人总是吓他们:再哭就让公安抓去。
这是打小刻进记忆里的敬畏。
栗蓉有些许惊讶,吴春花也不是完全不怕,脸上的恐慌做不得假。
只是她低估了吴春花脸皮的厚度,吴春花撞开梅吉玉她们要跑。
栗蓉箭步追上,抓着吴春花的手反押着她,把她推进屋里。
“把门关上。”
梅吉玉她们没动,互相唏嘘地看着,这是犯法的吧?
“小爱!”
“哎,好。”李小爱可不想那么多,她迅速跑回去关门。
“你要做什么!”吴春花刚才强装的镇定此刻烟消云散,她真的慌了。
栗蓉看上去那么温柔的人,吴春花就是吃定她作为城里人莽不过她,才敢做这样的事儿。
可她没想到,栗蓉竟然突然凶了起来,她一个干惯农活的人力气那么大都没挣开。
栗蓉把她按在地上才撒手,定定地看着她。
吴春花声音很大:“你干嘛!你这是犯法的,俺、俺要去公安那里告你!”
她真害怕了!
她记得看电视里头,里面的坏人都是把人关在屋子里。
然后把好人打一顿。
也不给人饭吃......
甚至是打死了大卸八块,然后藏在地下室里......
吴春花越想越害怕,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她仰头看谁都像要打她的样子,吓得哇地一声儿哭了。
“噗!”李小爱没忍住笑了。
“行了!”栗蓉挖了挖被噪音刺激的耳朵,“哭什么?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看来就是个纸老虎,不知道红霞怎么让她在家作威作福那么久。
纸老虎吴春花抽噎了下鼻子,停住了,她看栗蓉的眼神,感觉自己要是再嚷嚷,好像就要被打。
屁股往后挪了挪,吴春花不敢靠栗蓉太近,压迫感太强了。
她手搓着地板:“你你别过来啊!”
“我不过去。”栗蓉指了指散落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俺......”吴春花想说不捡,但看到栗蓉的眼神,话吞了回去。
两只粗糙的大手着急忙慌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有些珠子细,得拢在一块儿,在双掌合十才捧起来。
吴春花手被针扎到了也不敢喊。周围盯着的人,别看都是女人和老奶,看着都是凶神。
那一篮子的东西不少,全部捡回去没那么快。
栗蓉也不觉得李小爱她们在旁边看着浪费做工的时间,就像让大家盯着她。
对付这种恶人,还得以恶治恶。
“都都捡完了,俺可以走了吧。”吴春花有些怯地看向栗蓉,对方脸上的那道红痕看起来好凶。
看来这城里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下次再来,小心我收拾你!”栗蓉故意吓她。
吴春花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到门口遇见一个高个儿男人,背着大包东西,旁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小男人。
这男人看着比栗蓉还像恶霸,吴春花避开他,跑得比谁都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二叔,那人跑啥呢?”
“谁知道呢。”赵青松拍了拍二牛后脑,“到家了。”
二牛仰着头看四合院的大门口,再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这么大啊?”
“走吧,进去。”
他们进去没声儿,栗蓉她们都坐在自己位置忙活了,根本没注意。
还是莫婆婆出来上厕所,冷不丁看见一高大男人,愣住了,她问:“你找谁?”
赵青松:“我回家。”
栗蓉听着声儿了,猛地站起身,坏了,脸上还有点痕迹呢,早知道擦点儿粉了。
李小爱奇怪地看着栗蓉:“咋了?姐。”
栗蓉问她:“你有带粉不?遮脸化妆的。”
李小爱有些懵:“我哪儿有那些个玩意儿?”
然后她就看见了栗蓉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心虚的表情,她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媳妇儿媳妇儿,我回来了!”莫婆婆还没问他是谁,就听见男人一直冲里屋喊。
“哎~你别喊,你媳妇儿是谁?”莫婆婆不知道他是谁丈夫,也可能是梅吉玉那几个年轻点儿的丈夫,别真是找错地方了,到时候影响栗蓉。
赵青松看了眼莫婆婆:“栗蓉在家吧?”
莫婆婆点点头。
赵青松以为栗蓉没听见,边喊边往东屋走:“媳妇儿?”
栗蓉再不能装没听见,在镜子面前照了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袖口,才应声往外走。
出去她不敢看赵青松:“怎么来之前没个电话,我好去火车站接你。”
“接啥呀,大冷天儿的。”
进来的男人原来是栗蓉丈夫。
李小爱她们纷纷探头出来看,看栗蓉丈夫长啥样儿。
她们还没见过呢。
只有吃饭的时候,赵母提过,说她老二儿子,也就是栗蓉丈夫,在村里种田养猪。
李小爱她们都惊了,栗蓉这么漂亮,还是清大的学生,现在还开店了呢。
咋就跟一个乡下农夫结婚了呢?
甚至她们还阴谋地讨论过,以后肯定离婚的,这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