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考试了。”栗蓉又亲了小家伙一口。
小家伙睁着大眼睛,委屈到要哭出来:“叔叔婶婶他们说、你不要安安了。”
叔叔婶婶说的是村里的大人们,一些大人见着小孩子就会这样开玩笑。
这几天都是赵母带,赵母上工的时候就把他给大牛他们带去玩。
在村里有些大人,就会逗小家伙,说“你妈妈不要你了哟......”之类的话。
安安能听得懂,知道什么叫“不要他”,听了就会哭啊闹啊。
回家来,更是粘着赵母他们问,等安抚好了,安安知道自己妈妈没有不要他后,便粘着大牛两个哥哥玩。
这会儿见着亲妈,安安因为心理上缺乏的安全感,所以缠着她问。
栗蓉听的心疼,心里埋怨那些乱说话的大人,总是拿开玩笑的理由去伤害小孩子天真幼小的心灵。
她笑着对小家伙儿说:“妈妈不会不要安安的,安安永远是妈妈的小宝贝。”
小家伙立马喜笑颜开,搂着栗蓉“嘻嘻”笑着,喷了一个鼻涕泡。
赵母递了块毛巾过来,又问栗蓉:“老二呢?不见人?”
“在灶房,我买了份饺子,热给安安吃,”栗蓉又看向大牛兄弟俩,“你俩吃不吃?你二叔在热饺子。”
大牛二牛异口同声:“要吃!”
“咋在外面卖,国营饭店卖得那么贵,回来自己做多省钱。”赵母心疼钱。
“没多少钱,懒得回来折腾了。”栗蓉说完,让赵母先去睡觉,又对大牛他们说,“过来这边,你们二叔估计热好了。”
大牛他们穿了外套下炕。
赵母说:“别吃太多了,别撑着了不好睡觉,真是的,跟名字一样像牛,晚上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要吃。”
栗蓉笑笑。
赵青松见着两个侄子过来,又给拿多了两个碗,问:“你们要醋还是酱油?”
大牛二牛说:“要醋。”
他们是纯种北方胃,吃饺子要蘸醋,赵青松给他们一人倒了点醋。
小家伙见着亲爸忙活,捏着小鼻子,瓮声瓮气道:“不要醋,酸。”
栗蓉笑:“你爸知道的,不给你沾醋。”
安安不懂是遗传了栗蓉的南方味,还是年纪小的原因,不爱吃醋,连带着酸的食物都不喜欢。
栗蓉记得小家伙,第一次吃蘸醋饺子时,五官扭曲,嘴巴一张,把饺子吐出来了。
此后,一闻到醋的酸味儿就捂着鼻子。
“给,你的酱油。”赵青松看着小家伙捂着鼻子好笑道,对栗蓉说,“把他放下来自己坐着,不用一直抱着他。”
小家伙能坐之后,赵青松找木匠做了一个小孩子坐的椅子,高高的,有围栏,让小家伙可以坐着自己吃饭。
安安听到爸爸说要把他放下来,箍紧栗蓉,头扭开:“不要,要妈妈抱。”
看来小家伙因为栗蓉几天不在家,更黏她了些。
栗蓉拍了拍安安后背,哄他道:“不难受,妈妈不放哈,妈妈抱你吃。”
赵青松眯眼,刚要说话,被栗蓉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栗蓉伸手:“给勺子我。”
赵青松把东西放到栗蓉面前,淡淡地看了眼安安瞄过来的视线:“惯的。”
小家伙哼哧哼哧地吃着饺子。栗蓉发现了,几天不见,小家伙并没有像黏着她一样黏着赵青松。
不愧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栗蓉稀罕地又亲了口安安。
小家伙不知道亲妈怎么又亲他,但他很高兴,满嘴油油的,也凑过去糊了栗蓉半张脸。
反正也没洗澡,栗蓉任由他弄了。
大牛吃了几个,说:“这饺子没有二婶包的好吃。”
“俺也觉得。”二牛附和道。
栗蓉一脸柔和:“改天给你们包饺子。”
两个大孩子吃的快,加上何杏在隔壁屋喊人,他们吃好了放下碗筷就走了。
小灶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赵青松说:“水烧热了,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喂他。”
说着便伸手过来接人。
栗蓉想说行,但小家伙见着赵青松过来抱他,一脸不乐意地往栗蓉怀里钻。
赵青松气笑了:“不要爸爸啊?老子是你爹,没有老子,还没有你呢。”
栗蓉觉得有些奇怪,她跟赵青松都是好几天不在家的,之前可没有嫌弃赵青松。
你要说是刚回来比较黏着妈妈,能理解,但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干嘛一直不要亲爸。
栗蓉看着小家伙:“为什么不要爸爸啊?”
小家伙撅着嘴,不说话。
栗蓉皱眉,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她哄着小家伙,脸色有些凝重,又问了一遍。
小家伙这才满脸不情愿地道:“他们说,安安要是跟着爸爸,妈妈也不要安安了。”
栗蓉跟赵青松对视一眼,无奈又心疼。
肯定是村里人说了什么栗蓉考大学进程了,安安就丢给赵青松不要了,之类的话。
小家伙听多了,也就记着了。
赵青松坐过来,捏了把小家伙的脸:“叫你不长个儿,人儿小,被人忽悠了吧?妈妈不可能不要你老子的,放心跟着,保管你有吃有喝的,你妈也跑不了。”
小家伙眼睫湿润润的看着赵青松,又问:“爸爸,他们说你是瘸子,什么是瘸子呀?”
小孩子口无遮拦,处于“语言敏感期”,对于大人们说的一些话,往往会学舌,回家反问。
但小孩子说的话,一定是从外面听着了,才回家说的。
栗蓉脸色变得不大好,说这个话的大人真的是太恶心了。
安安听了回来问,多伤赵青松的心啊。
栗蓉很不高兴,看了眼赵青松,只见他故作轻松对小家伙解释:“瘸子,就是腿脚有毛病,走路跟别人不一样。”
栗蓉捏了下小家伙的脸:“以后不许这么说爸爸。”
小家伙还在问:“那安安是瘸子吗?”
“安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