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亲戚,城里的干部,罗冰,前段时间村里闲话都是你传的吧?”
罗冰目光躲闪,否认道:“什么话?我可不知道,你别赖我。”
栗蓉恨声道:“你怎么下乡了跟个三八似的?杨得宝不要你了?也对,我想起来了,过年那会儿,杨得宝就说跟你分手了,这是怨气撒到我身上了?”
“你!”罗冰被她戳到痛点,恨得不行,要不是栗蓉,杨得宝怎么会跟她划清界限。
栗蓉却没空搭理她,拉着荷花就走,完全不管罗冰在后面跳脚。
栗蓉晚上包了荠菜饺子,煮了野菜汤,特意包了很多饺子,给何杏跟赵青柳都分了点。
赵青柳和李大海的房子不大,大约是两件屋子,加一间小小的灶房,所以临到夏日正好砌好墙,剩下的就是上梁盖瓦。
大江村有习俗,就是上梁要做席。
夫妻俩盖房子都是借钱的,上梁就没打算办大,又不能不办,最后决定摆几桌,把老赵家的人叫上,还有一些相熟的邻居,再把村支书和那些盖房子的,一起吃个饭。
摆酒要在新房边上摆,没上梁露着顶的屋子边上架起锅炉。
是李大海做饭,栗蓉她们等着吃,在旁边的树下坐着。
老李家这边,知道李大海盖新房子了,心思又活络起来,准确来说,是他后娘又想着搞事情了。
她后娘拖着他爹,不要脸地来到李大海盖的房子这里,大摇大摆地在桌上坐下。
何杏最先看见的,拉了拉栗蓉的袖子,示意她看过去。
栗蓉没见过李大海的爹和后娘,以为那对上了年纪的人是他们叫来吃饭的,问:“怎么了?”
何杏压低声说:“那是大姐的公爹和她后婆婆。”
“什么?”栗蓉皱起眉,“他们怎么来了?大姐肯定不会叫他们来的。”
何杏摇头:“谁知道呢,老李家那些人,可不要脸了,估计是听到风声自己跑来的。”
赵青柳夫妻俩忙活着,一时间没注意到。
栗蓉跑去跟赵母说了。
赵母本来跟几个婶娘说话,一听脸色立马拉下来:“在哪?他们怎么有脸来?走,瞧瞧去。”
李家老两口,就坐在最靠边的桌子上,两双眼睛一直往人新房上瞄,看着就没按好心思。
赵母走过去:“你们怎么有脸来啊。”
李大海后娘天腆着老脸,笑得脸上的褶子全皱起来:“亲家母,这不是大海新屋上梁嘛?俺们做爹娘的,不来说不过去。”
“大海叫你们来了?”
“他不叫俺们也得来呀?我们可是他爹娘。”
赵母气笑了:“爹娘?那大海盖新房,你不补贴点?”
李母说:“大海有钱,用不着俺们,俺也是来看看,这屋子建的好不好,下个月大海弟弟不是要说对象嘛?俺打算让人姑娘跟大海弟弟在这里相看相看。”
栗蓉在一旁听着,瞳孔地震似地瞪大,这后娘真是不要脸啊,可真敢想。
赵母气得说不出话,四处找着看,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把扫把,她跑过去拿起来,再跑回来往李母身上招呼。
李母脸色一变,拉着李父挡着,一边高声喊:“大海,大海你快来哎,你爹被人打了!”在忙活的夫妻俩听到李母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凝住,夫妻俩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厌恶。
赵青柳更是不掩饰道:“你后娘怎么来了?”
“不知道,出去看看。”
两人出去,就看到这一幕:
赵母举着扫把,一直往李母身上招呼,但李母一直躲着拿李父挡着,扫把几乎都落在了李父身上。
李母看见李大海出来,哎哟地喊:“大海哎,你可算出来了,你瞧你这丈母娘,都干的什么事儿!”
李大海嘴唇抿成直线:“你们怎么来了?”
“俺们听说你新屋要上梁了,摆酒爹娘肯定要过来的。”
李大海太阳穴直突突,脸色差的要命。
李母像是脑袋缺根筋儿没看见似的,说:“你弟弟下个月就要相看姑娘了,你这里记得给他留一间屋子吧?”
赵青柳一听立马冲出来,指着外面喊道:“滚!你要欺负俺们到什么时候啊?还给他留屋子?你都把俺们赶出来了,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滚啊!”
“快管管你媳妇啊,大海,怎么跟爹娘说话的。”
李大海抱住崩溃的妻子,抖着唇道:“叫你们滚就滚。”
李母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赵青松他们正好回来,看到李家老两口,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大婶,之前铁柱的药费单子还在我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钱?”
提到钱,李母就不敢蹦跶了,而且赵青松看着就不好惹,村支书也来了,她灰溜溜地拉着李父走了。
吃饭的时候,赵青柳脸色还是不大好,难过地道:“她怎么还找过来了啊,真是要逼死俺。”
栗蓉安慰道:“别理他们,大姐,他们不敢做什么,如果他们再敢闹,到时候就是断绝关系也要跟她搞清楚。”
赵青柳叹了口气:“断绝关系说的容易,又有哪家是真的能断的呢。”
大男人们凑一桌,免不了喝酒,赵青松当过兵,村支书他们最爱跟赵青松说话,几个人喝了不少的米酒。
一顿饭吃完,栗蓉帮着收好桌子,看着赵青松呆呆了,看着好像是喝醉了,她跟赵母他们了声招呼,就带赵青松先回家了。
路过一片芦苇地,忽然听到断断续续暧昧的吟声。
栗蓉两人都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声音。
天还没黑呢,谁那么大胆?
栗蓉脸都红了,赵青松伸手捂住栗蓉的耳朵,拉着她加快脚步离开。
“谁大白天跑芦苇地里啊?”栗蓉奇怪地问。
赵青松吹了会儿风,脑子没那么晕了,听到声音,嘴角勾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