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定定地看了盛姒一会儿,随即就不发一言地起身。
盛姒纳闷他这是要干啥的时候,就见男人抄起了一旁的大扫帚,朝着自己挥舞了过来,嘴上还说道:“哪里来的老骗子,也不打听打听我陈江海是什么人,老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能被你给忽悠了?”
盛姒苦笑不得,这几天的肥没白减,身体灵活了一些,“村长,村长,您听我说,我真的没骗您。”
门外的四兄弟放下昏迷地许望安便要冲进来帮老娘。
不安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老娘不能受欺负。
“好啊,还是团伙作案。”陈江海把大扫帚挥舞的虎虎生风。
盛姒赶紧制止住上前的儿子们,“村长,咱们村是不是种水稻不爱长,可是种瓜种豆却长的很好?”
“你咋知道?”陈江海停下了动嘴,拄着扫帚站在那儿,毕竟上了年岁,不似当年那般的体力,这会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哪个……哪个嘴长的告诉你的?”
盛姒摇头,“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知道解决的办法,您放心,我也不要钱,只是想要在这儿安个家,您想想,我要是骗您,还能在您眼皮子底下呆着吗?”
陈江海听后认真地琢磨了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盛姒以及门口那一群女人和孩子,“嗯,有些道理。”
“你真的能让我们村的地长庄稼?”
盛姒点头,这一点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说酸碱性村长怕是不明白,所以她用了更形象的比喻。
“村长,不是咱们村的地不肥,不然也不会爱长瓜豆了,这么说吧,稻子和瓜豆爱吃的东西不一样,咱们的地里只有瓜豆类爱吃的东西,没有稻子爱吃的,不吃饭,咋长?”
陈江海看向盛姒,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可这女人说起话来,还挺有见识的。
“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儿。”
“您相信我,来年,如果不是老天爷不开眼,我就一定让咱们村的庄稼比往年多打粮。”
陈江海点点头,反正村子里也有地方住,“不过先说好,我们村的地已经分好了,没有你们一家的了,你们想种地,就得跟我们村的百姓们租或者买。”
盛姒觉得这个很合理,“听您的。”
陈江海又看了眼盛姒,这个小胖女人,办事还挺利落的,不像村子里那些女人们那么墨迹,而且一件事半天也说不明白,扯闲篇倒是能耐。
而且,他还发现这个女人模样也不差,她身后那些儿女们也是个顶个的好看。
村子里穷,姑娘们都不爱往这嫁她们家女人多,留下来也挺好。
“你们家人口可不少,得需要个大院落,国华家的院子倒是挺大,就是有点破……”
“我们不嫌弃。”盛姒手里就剩下一两多的银子,好的也买不起,怕是破的也不够。
陈江海没想到盛姒答应的这么快,“那你们跟我走吧。”
“等等,村长,我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陈江海背着手,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们是逃难过来的,手头没什么钱,您看能不能跟房主说一下,我们过两个月给钱。”
“就这事儿啊?我替他答应了,反正他们两口子去县里头讨生活了,家里的房子破破烂烂的,没人买,闲着也是闲着。”
“多谢您。”盛姒觉得这个村长虽然有点凶吧,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而且也不来虚的,说的都是大实话。
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往外走,房子自然就没人买,现在立着还能卖俩钱,等时间长了,风吹雨淋地倒了,那就一文钱都不值了。
“没事儿了?”
盛姒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掏出几块碎银子,“我们就这么多了,一点心意,给您打口酒喝。”
陈江海看了眼银子,瞪了眼盛姒,“干啥呢?这是干啥呢?我是那个意思吗?我告诉你,我陈江海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谢您帮了我。”
“真的感谢我,就好好的帮我们弄庄稼,不是没钱吗?这么多人呢,吃啥喝啥?赶紧收起来,不像话。”
盛姒被骂的哭笑不得,却更加尊敬这位村长了。
陈江海路过昏迷的许望安身边的时候,斜了他一眼,然后扭头数落盛姒,“你瞅瞅,你男人都饿晕了,你还在这儿瞎折腾呢。”
“那个……他……不是我男人。”盛姒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
“村长,我爹早就没了,我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的我男人兄妹几个,可不容易了。”王氏抢着说道。
陈江海有些尴尬,他自动的带入了这是爹娘带着一群儿孙。
盛姒一家跟着陈江海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破败的院子,说是房子,可是屋顶的茅草已经没多少了。
“就是这儿了,你看行不行?”
盛姒知道不能蹬鼻子上脸,这里的房屋虽然破旧,但是地方大,就他们一家,少了不少邻里鸡毛蒜皮的矛盾。
而且房后有好大一片地,虽然看着有不少的石头,修整一下,能弄个菜园子出来。
再往后就是山,砍柴方便,养个鸡鸭的话也能去山上自己觅食。
“村长,就这里了,我觉得挺好,这房主有没有地啊?我想到时候一块买下来。”
“地是有的,不过在别人手里,眼下是冬天,离开春还早着呢,等国华回来看他爹娘,我给你问问。”
“村长,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个大好人。”
盛姒激动地注视着陈江海,眼里闪着好看的光彩。
陈江海鳏居多年,被盛姒瞧的有点脸红,“行了,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们了,落户的问题不着急,等你们买下房子后,我一起去办了。”
盛姒也知道跑一趟县衙不容易,一切从长计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