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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漠，语气凉凉。
温絮顿住了身，轻颤了一下。
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阿砚……”见沈砚来，江荔瞬间多了靠山，她一路跌跌撞撞走到沈砚的身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让让，别挡道。”朱曼对着江荔一阵没好气。
沈砚没半点要让的意。
他没搭理朱曼，转而握住了温絮的手腕，拉着她往人群中心走。
温絮毫无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人群自动给沈砚让开了一条道。
尔后沈砚松开了她的手，温絮这才注意到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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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大眼睛。
透明的袋子里面，放着她当初送给沈砚的对戒。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沈砚早就丢掉了。
没想到……
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就看见沈砚从文件袋里拿出了几张资料。
哗啦——
沈砚将手中的资料朝她的脸上甩去。
几页纸从她的头顶弹开后在半空中回旋，最终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温絮垂眸，一眼就看见了稿纸最下角被更改过的署名。
那是之前江荔深陷抄袭风波，沈砚找上朝叶，她最终给出来的公关方案。
她亲手把自己多年前的设计稿纸上的铅笔签名擦掉，改成了江荔的名字。
这个原本价值一千万的案子，因为后来江荔在网上自曝抄袭而终止，但当时她已经把公关文案和佐证材料发到了沈砚的邮箱。
温絮做梦也没想到，这些东西会被沈砚拿过来反将她一军。
“这是江荔六年前的设计作品。”沈砚掀眸，胜券在握地望着台上的喻南舟，开口道，“设计稿上清清楚楚，是江荔的署名，是她当初送给我的礼物。”
说着，他将文件袋里的对戒拿了出来。
“喻先生还有什么疑问？”
温絮紧紧地握住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她掌心的皮肉里。
好疼。
她说不清，到底是手掌疼，还是她的心里疼。
地上的稿纸被围观的人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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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
“是啊，的确是江荔的署名！”
台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被喻南舟的声音压住。
“既然是江小姐六年前的作品，为什么当时被指出抄袭的时候，江小姐承认了呢？”
他的目光和沈砚的对上，丝毫没有畏惧后退的意思。
“那是气话。”沈砚轻描淡写就撇去了江荔之前在微博上的招认。
他道：“指认抄袭，先得找到原作者，这点喻先生应该比我清楚。你所谓的被抄袭作品的原作者是谁？找不出这个人，喻先生在这里空口无凭，造谣生事，我一定将律师函亲手奉上。”
“无耻！”朱曼气得咬牙切齿，“这明明就是温……”
话到嘴边，朱曼连忙收了回去。
她看向温絮，却没能从她的脸上分辨出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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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离开沈砚的时候，温絮对朱曼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在公众视野涉猎珠宝设计的行业。
那会儿，是为了躲沈砚。
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想过要在珠宝设计圈里抛头露面。
即便是对设计依旧有热情与钟爱，却也只能以幕后的身份，和喻南舟一起推出WarmBoat。
听沈砚这么一说，江荔又神采飞扬了起来。
她伸手擦掉了脸上了眼泪，重又换上了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态。
江荔走到台下正对着喻南舟的位置，仰起头，笑了起来：“喻先生如果能证明这不是我六年前的作品，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的余光瞥向了温絮，露出了胜利者的讥诮：“但如果不能，那就请你向我道歉。否则，我一定会让诽谤罪牢牢地刻在你的头上。”
江荔胸口的那条蓝宝石项链格外招摇，折射的光刺得喻南舟的眼睛发疼。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喻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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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麦克风。
他没有看温絮。
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温絮推到台面上来。
见喻南舟哑口无言，沈砚掀眸，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来。
“道歉，要带点诚意。”他把玩着手中的戒指，道，“得跪下。”
朱曼气得嘴都歪了。
这乌龟王八蛋说的是什么话？
还是人吗？！
她气啊。
温絮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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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引爆整个宴会现场。
江荔又开始狗仗人势：“证明不了我抄的，你跪下。我要是抄的，我给你跪下。”
四下议论纷纷，都在看这场面接下来会如何收场。
就当江荔准备迎接胜利者的喜悦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朝她转过去。
温絮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是我。”她说，“这款作品的设计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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