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大发了!刚刚急着跟主子分析局势,紧张的脑子都没了,看向周围偏着头忍笑的众人。
宋管家:“……”
“老宋啊……老关这几天好像要回来了……”慵懒含笑的声音好像还有淡淡的威胁。
宋管家当机立断,朝周围人喝道:“都是死的吗!没听见墙那边的刺客都嚎成什么样了?现在这世道真是乱了套了!区区刺客都敢在靖觞君府猖狂,还不把他压上来!”
一边说着指挥着众人,一边那眼睛不停的瞟着姜阮观察她的神情,只可惜姜阮是能让他瞧明白的?
“哎呦!”
“啊啊……疼疼疼……”
“救命救命啊……”
草丛传出几个仆人的凄惨的叫声,嚣张挑衅的少年音从草丛传来:“靖觞君府,难不成就这几个货色,也没那么厉害嘛!”
姜阮勾起唇,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懒懒的抬起手示意,一道黑影直接落到草丛里。
下一秒,一个乌漆麻黑的东西被扔了出来,正好掉在了软榻前,姜阮皱眉嫌弃道:“就这么个丑玩意儿?”
“你他妈才丑玩意儿!”
这玩意儿是真的丑哦!先不说那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夜行衣,就连脸上都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整的五官都完全模糊不清。
那黑团子一手揉着肩膀,一手试着活动,结果疼得呲牙咧嘴道:“什么靖觞君!整个儿一懒鬼,从午时睡到现在,还眼瞎……”
周围人听见这黑衣人的话,呼吸都整齐划一的凝了一下,这人简直是……
闲着没事干,玩命呢!
姜阮的眼神随着他的喋喋不休变得越来越深,沉了一下,指尖轻点,缓缓道:“念念。”
“……”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诡异的寂静……
姜阮:“……”
倒是宋管家立马向四周望了望,他差点忘了,殿下身边还有个贴身保护的苏卫呢!那还担心个啥!
只不过……这殿下都喊他了,苏卫怎么还不出来?难道又因为殿下叫他念念?
唉,苏卫这死脑筋,怎么还没习惯?他都习惯了。
只是,他瞅了瞅盘腿坐在地上活动筋骨的那个黑团子,听声音这黑团子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会是刺客呢?可要不是刺客,他做甚贼兮兮的趴在墙头,还敢跟靖觞君叫板儿?
那黑团子直接看向宋管家喊道:“让刚才打了小爷的混蛋出来!”
明明姜阮就在他眼前,他却偏偏去问站在一旁的宋管家,愣是将姜阮无视了。
宋管家心下惊诧不敢回嘴,眼睛偷偷的去瞄姜阮,生怕这位主儿脾气上来。
“行了。”姜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眉头轻皱,“苏念,解决了吧。”
那乌黑玩意儿顿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姜阮。
紫檀软榻上,大簇的金丝海棠中,昳丽明艳的人,张扬放肆的人,慵懒华贵的人,大红锦袍衬得她妖娆尊贵,让人不敢直视。
黢黑的脸上看不清神色,好像还挺高深莫测的,嘴里的少年音却暴露了此人正处于自导自演的“过家家”中,只听他用自以为深沉的少年音道:“慢着!你就不想知道小爷是谁?”
姜阮:“……”
周围人:“……”
“苏念念,你是想让本君扣钱了?”姜阮直接无视了两只眼睛了“晶亮”的瞅着她,想让她接他话茬儿的渴望,眼里没有丝毫动容,直接淡淡开口吩咐道。
下一秒,一道黑影直接出现在那黑团子旁边,一手将他提起,向黝黑的墙头那边掷去。
不料,那乌黑东西还挺利索,出其不意的从苏念手中转了一圈,直接下腰,单腿反踢向苏念的下巴,苏念亦是从容应对,单脚直接踢那人腹部,乌黑东西应对不及,只能用手借力,直接后退划出三步之距,两人对峙,一个淡定自若,一个气喘吁吁。
“温家的人啊。”姜阮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好似挺感兴趣的偏头道,“你是温暮雪的什么人?”
那乌黑的人蓦然一顿,又立马反应过来,转头道:“你不是大盛人人皆知的疯子将军吗?你不是用兵如神吗?你猜啊!”
这话说的,宋管家都想揍他,你都说这位是疯子了,你咋就不怕她揍你呢?
姜阮却是没有丝毫怒色,支着头看着他,轻嗤道:“不止是大盛,天下人若提到大盛,就必有我靖觞君姜阮,而你,即使提起温家,又有几个人知道你?”
言即此,便是谁都听出来了姜阮的言外之意,你碌碌无名之辈,本君猜不到很正常!
“你……”
话没说完,一袭青衣的女子缓缓走来,却是说不出的沉静端庄,这是一位气质远胜于容貌的女子,并不是她的容貌一般,相反她的容貌姣好,只是气质更胜一筹,使人第一眼便是先被她的气质吸引。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她恭敬俯身道,“轿辇已经备好,奴婢现在伺候您宽衣吗?”
“嗯,是差不多了。”姜阮抬头看了看,天色渐暗,还能看见几粒繁星,伸了伸懒腰,可算是从软榻上起来了,站起身,随意看了眼还站着的气呼呼的人,一边转身进屋一边道:“将他也拾倒干净。”
“喂!你要干什么!谁都不许碰小爷!”
然而,有了苏念,再直接忽略他的嘴,也就……没什么了。
青兰紧随其后,进了屋,看着自己宽衣解带的姜阮,白皙的背上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不算多,只是有的还剩下浅浅的痕迹,有的是新添的,看起来有些骇人。
青兰秀眉轻皱,沉静的眸子终于显露出了一丝情绪,缓步上前,却是打开衣柜,将一套大红色的锦服拿了出来,将里衣外衣一一整理好,挂在架子上。
姜阮只身穿着亵衣,赤着玉足,先将里衣穿上,又拿起架子上的锦服,随意披在身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