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重新归位,从零开始。
也就说明我刚刚的确打开了地狱之门,并且我们应该同时跳进去了……但大帝在完全没入另一个空间的时候,重置了他所在的这个空间。而重置空间的连带性中断了我的空间跳跃,在重置与跳跃这两股强大力量的对抗中,甚至导致空间跳跃的隧道出现了裂痕。
如果这样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眼下的状况,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哦不不,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帝抽雪茄这件事情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注意到时间的流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本想请您去我的事务所坐坐,血海的风景比这里好很多。”
“这个邀请有些强硬啊,执笔大人。您的客人可有些不好意思呢。”
“我们的待客之道原来都这么糟糕啊,看来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不用绕弯子了,执笔。你若真的那么想要这珠子,我们就来做个交易。”
“还有雪茄吗?”
大帝眯着眼睛看着我,笑了下,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支雪茄,递到我的手上:“我听说您的事务所是禁烟的。”
“但你的酒店不是。”
大帝的食指指尖燃起火苗,我细细烤着雪茄头,待其焦黑之后,连着嘬了几口。烟丝燃了起来,发出幽幽的碳红。
我吐出一口烟:“说说交易吧。”
“地狱的集市,你去过?”
“嗯。”
“我们就按集市的规则来玩,以物换物。”
“有的时候,集市里要的也不一定是物。”
“聪明,我不要物。我要线报。”
“我一个地狱文职人员,能给你提供什么线报?”
“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全部报给我。”
“那你直接去看我的连载就好了,叫做《地狱众生见闻录》,现在正在网上连载呢。”
“好,成交。就这样。”
大帝不知又从何处突然掏出了一颗珠子,扔到我手上。我在空中接住,打开手一看,是一颗天元蛇造珠。不同的是这颗珠子是蓝色和橘色的,旋转的花纹也如双蛇盘绕,难舍难分。
我把珠子攥在手里,起身作揖:“既然如此,那么执笔我就多谢……”
话还未说完,整个空间像是被消音了一样,我在瞬时中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熟悉的晕眩感传来,我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手中的天元蛇造珠不见了,我的雪茄还在桌上燃烧着,比刚才稍稍短了一些。我的猜想被证实了。时间在此流动,而一直都在改变的是空间。大帝利用不断重置空间的能力造成时间循环的假象。
“出尔反尔不是很好。”我说道。
大帝拿着那颗珠子在指尖盘转把玩:“时间长了,和这珠子有感情了,让我再玩一会儿不好吗?”
我看着大帝,叹了口气:“你压根就没想让我走,是吧。”
大帝笑了:“哪个导演会放过一个好演员呢?”
“总有杀青的时候。”
“那就接着演下一部,下一部,下一部。”
肖邦的夜曲又重头响了起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帝的雪茄已经抽到了根部,他在桌上熄灭了雪茄。又是挥了一下手,雪茄的残骸瞬时消失了。
我慢慢地说,很慢很慢:“创造一个你可以为所欲为的空间,摆弄着里面的傀儡,看似有很多陪伴,一切都顺着你的心意,其实只是你的个人戏罢了。甚至连个真正的观众都没有,你在取悦谁呢?”
大帝不笑了,他撑着脑袋看着我:“你不就是观众吗?”
“也许我可以做观众,但你现在却把我当做傀儡在对待。像是棋盘上任由棋手随意移动的棋子,若稍不顺心一点,打翻棋盘,全盘重置,简直任性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执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抱着拯救地狱众生的旗号,带着阿尔蓝来我的地盘抢我的东西,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一,我做这份工作从未想过拯救任何孤魂野鬼。超出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做。二,阿尔蓝是我的客人之一,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只是从他那边听闻了珠子的消息,来到了你的地盘。之前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与我无关。我不想卷进你们星球的任何纷争中。”
“你简直清高的让人厌烦啊。”
“既然都让人厌烦了,不如让我回地狱独自快活去。”
“你不要珠子了?”
“我不喜欢抢夺,也不喜欢和没有信用的人做交易。”
“我也可把你永远困在这里,你知道吗?”
“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也许没有什么好处,但这个酒店这么大,多一个少一个,差不了多少。”
我定定地看着大帝,地狱之门再次在我身后出现。双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孤魂野鬼的哭喊声从其中传来。
“从空间上来讲,多一个我的确绰绰有余。但如果你把我留在这里,我发誓,”我一挥袖,地狱之门彻底敞开,血海腥风涌入酒店大厅,鬼哭狼嚎的声音穿透墙壁,淹没了钢琴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