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娉婷望着昔日疼爱她的父亲,不敢相信父亲嘴里说出的话。
父亲在说什么?父亲要把她禁足?一直禁足到她定亲以后?
不行!这怎么可以?
颜娉婷大惊失色,“爹!你疯了?”
颜二爷失望透顶,对女儿质问的话没有一丝回应,只起身前行几步,面向着门外背手而立,不愿再看这女儿一眼,抬手招呼远远候在屋外的侍女们,“来人,送小姐回院子,不得我得吩咐,不许小姐出门一步!”
门外的侍女闻言低声应是,迅速进来了二人,“小姐,回去吧!”说着拉起颜娉婷就要走,赶紧远离这不平静的院子。
颜娉婷哪里能如她们的愿,动作剧烈挣扎,“放肆,还不给本小姐放手,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对本小姐拉拉扯扯!”
又转头向张氏求助,“娘,娘,您管管她们,她们这是对主子大不敬!”
“娘,您劝劝爹啊!我不要被禁足!”
张氏听了女儿的话,面上的难过更浓,可她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从前张氏只觉得女儿心气高,却万万没想到会敢有这样的心思,这话若是传出去,哪怕什么都没做,也能把全家都拖向地狱,如今老爷只是把女儿禁足,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希望娉婷能理解这一番苦心吧。
最终,又进来了两名侍女,颜娉婷敌不过四人的力量,最终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只不过一路上哭哭嚷嚷,没个消停。
随着人越离越远,声音越来越小,张氏再也挺不住跪立的身子,委顿在地,面上一直竭力忍住的眼泪,终于在此时尽数落了下来。
此时的张氏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气势,颜二爷僵直的身子也微微晃动,静了一瞬之后回转身来,看着地上掩面啜泣的妇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嫡女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作为她的母亲,张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今,他已经不想追究了,只默默的没有说话。
感觉到颜二爷的注视,张氏也抬起了头,夫妻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相顾无言,慢慢的,张氏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
“主子,北疆来信!”
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躬身低头,双手高举,将信呈在榻上之人的面前。
一只过于纤细的手伸了过来,黑衣男子的腰垂的更低了些,眼睛牢牢盯住地面,不敢多看其他地方一眼。
“哦,刘凌被人救走了?”
榻上的人微微喘了口气,“果然啊,老四身边果然是有点人的!”
“你说,为什么非得要让老四离京去北疆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黑衣男子没有开口,他明白,主子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果然,“算了,总归又不是我头疼,刘凌已经没用了,哪怕被救走也无碍,影响不了大局,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不能定老四个私自离京了有点可惜,咳咳……”
说到这里,榻上之人忍不住的咳嗽几声,黑衣男子立刻挥手招来门外候着的人,接过已经合适入口的药碗,“主子,先喝药吧。”
榻上之人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似的,不禁皱了皱眉头,苍白面容下一双清湛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某种厌恶盯着那药碗,却最终还是从黑衣男子手中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罢了,说到底,老四也算与我同病相怜,该做的咱们都做了,剩下的,让着急的人自己去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