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感染风寒也就是发烧咳嗽,但孟槐是昏迷不醒。
她给自己下了一咒,让自己困在梦境中出不来。
梦里,孟槐回到了现实世界,她穿着高定礼服,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红毯。闪光灯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耳边听到的全是快门的声音。
“孟槐孟槐看这边看这边。”
“看这边,这里这里。”
“孟槐这儿这儿。”
孟槐脸上挂着适宜的淡笑,旋转三百六十度让各大媒体拍她。
她好像得了什么奖,这个梦她也不清楚,貌似是因为拍了一部古装剧,原著叫什么暴君什么的。
她的演技在这部戏终于得到认可,人气继续往上冒了一大截,成了爆红的超一线艺人,各大本子争着往她手里送。
梦外,无数太医往屋里赶,但都只诊出了风寒,对孟槐昏迷不醒的原因还有那身上莫名其妙的红疹是一点也不知道。
沈桉阴沉着脸候在一旁,眼见着每个号完脉的太医都摇头,他嘴唇抿的很紧。
唯有一个大胆的太医上前疑惑道:“陛下,巫女大人会不会是被下了咒?或许身上的红疹和这有关。”
“下咒?”
“巫女大人是巫山的,微臣把不出脉,或许真的是中了邪。”
天大寒,夜风阵阵,一辆马车在骑兵的保护下出了皇城。
【宿主宿主,出城了。】顺利出城后系统兴奋的叫嚣着。
【别吵,咱们还得借巫山解咒。】孟槐道。
【嗯?你自己下的咒不会解吗?】
【在丰悠悠的那藏书上看到的,没有解。】
系统瞪大双眼,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什么无解?你对自己这么狠?】
【放心,山主会有办法的,这对她还不是小意思,那藏书都是她的呢。】孟槐安慰系统道。
然而……
“无解。”
皮肤黝黑,穿着五颜六色怪异道袍,头顶羽毛冠的巫山山主神色严峻,仔细看过躺着一动不动的孟槐后摇头道。
【什么】
【什么】
孟槐和系统同时嚎叫。
怎么会无解
孟槐努力想动动身体,在没有做梦后,她就被困在了虚无的空间里,能用意识和系统沟通,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但是她就是醒不来。
山主继续道:“这是困梦咒,是最邪乎的咒,表面看去就是让人睡觉,做梦梦到的都是自己的欲望,但是会越陷越深,最后死在梦中。受这咒的人,没有困于梦境中的时候,听的到外面的动静。”
“这咒最折磨人的,就是它会让人在清醒和混沌中,眼睁睁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消逝。”
孟槐:……哦豁,拐求。
【宿主你说你演一场戏的功夫,下什么咒呢】
【咳咳,我演装病睡觉会笑场……】孟槐惭愧道。
这把属实是她玩脱了,谁能想到藏书里一个看起来最无害的咒竟然是最邪乎的咒呢?
“山主,真的无解吗?”沈桉的声音很急迫。
山主好像是叹息了一声,应该还摇了头。
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接着是沈桉祈求的声音:“求求您,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只要,只要让姐姐醒过来。”
“您是圣上,怎么跪我这个老婆子?”
接着就是混乱的声音响起。
孟槐嗓子眼堵堵的,就像吞了一整颗水果糖,不上不下的。
沈桉跪了?又是为了她?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有水滴砸在她的手上,但孟槐的思绪突然之间就飘得很远……
她又入梦了。
梦中,天空黑沉沉的,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突然吹起一股邪风,直把那树都吹弯了腰。
孟槐眯着眼以免风沙吹进眼里,她漫无目的的在一片荒原上行走。
突然,前方立起了一座孤城,城门大开,无数的骑兵冲了出来。
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孟槐想要跑到边上避避,但是腿软的一丝力气都没有,她就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马匹冲向她。
马匹从孟槐的身体穿了过去,她毫发无损。
孟槐的视角一转,一匹孤马停在她身边,看着有些熟悉,是金子,她突然又有了力气,扯紧缰绳一个翻身上了马背。
“驾”
金子识路,带着她往西方奔去。
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饿殍遍地,四处硝烟。
这里好像是战场。
太多断肢残骸还有饿死的人了。
孟槐坐在马背上,就好像在看电影,她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有大军交战的,有姜断一身盔甲使长枪刺穿三人的,有沈桉拉弓射穿敌方将领脑袋的,有蛮荒的人脖子上挂着骷髅头一拳砸碎孩子脑袋的,还有无数画面,但都和战争脱离不了关系。
最后,孟槐骑马上了山,沿途风景一下子熟悉起来,也安静的厉害,那些厮杀声全然消失。
这是巫山。
孟槐直接到了山顶的大祭坛处,巫山众巫围坐祭坛之下,高高的祭坛四周,点上了一圈圈的蜡烛。
她顺着台阶走了上去,圆台上全是用血画成的符咒。
这是在干什么?
孟槐脑袋一阵刺痛,自己的意识回到脑海。
她知道这是在做梦了。
孟槐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一道大口子,血还顺着手掌流到指尖,最后滴落在地。
圆台上的符咒是她用自己的血画的。
“嘶——”孟槐轻吟出声。
眼前画面极速后退,黑暗重归。
她又回到虚无空间了。
“真的有用”沈桉的声音传进孟槐耳朵。
“嗯,继续。”这是山主的声音。
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孟槐感觉到有很多东西贴在了自己脸上。
她的头越来越痛。
“嘶——”孟槐又轻吟出声,连带着眼珠子转动了一圈。
“停不能再贴符了强行唤醒她会痛死。”山主制止了沈桉的动作,“现在,你进到她的梦里去,把她叫醒,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