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精致豪华的府邸里,还有一间不见天日的小屋子。
推门进去,正对着屋门的那一面墙壁,挂满了各种刑具,看得人头皮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两支火把挂在两边的壁上,照的屋内昏一块亮一块的。
孟槐被绑上十字架,随后小喽啰退了出去。
“喂都走啦?这儿阴森森的留个人陪我说说话呗?”
无人应答孟槐,只有廊外挂着的鸟笼,清脆的鸟叫声传进孟槐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有人踏进了这间屋子。
来人一身青衫,手执一柄字画纸扇,满满的君子气息。
孟槐凭借五官,还有那双眼睛认出这人就是穿戏服的人,荣民口中的师父。
【系统系统。】
【在呢宿主。】
【你告诉我,田华宜她师哥叫什么名字?】
【……这个原书没有详写,好像是姓董。】
孟槐视线落在董晏的脸上,她轻松一笑,“咱们就是说,能不能把我松开啊?怎么一言不合就把我绑这儿呢,咱们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董晏打开扇子轻扇,“和和气气?你想跟我和和气气?”
“不然呢?我现在在你们的老巢,手无缚鸡之力,你看看你这一面墙的刑具,吓死人了。我其实很好说话的,你问我,说不定我就回答了。”
“说不定?那就是说,你还是有隐瞒的。”董晏踱步到刑具墙前,食指在一排排的刑具上划过,最后挑了一把小钳子。
“这小钳子,拔人的指甲方便的很。”
说着,董晏就走上前来,用钳子敲着孟槐的左手,像是在数从哪一根手拔合适。
孟槐收拢五指握成拳,“您看看,您这是做什么!还没问问题呢,怎么就知道我不回答了?您放心,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晏摇摇头,可惜道:“我不问你问题,我只要有你这个人就够了。”
“那就更不能乱来了!”孟槐立马道。
她现在对董晏的目的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董晏估计是想拿她当人质去威胁沈桉,但是他这么贸然的举动,田华宜知道吗?
一旦这个计划失败,那田华宜必然被拉下水。她应该没有这么冒进,那这些人就是擅自行动。田华宜找盟友的眼光不行啊。
董晏走到孟槐正前方,和她面面相视,“说说看。”
“你们都知道沈桉是个暴戾的君主吧?实质上,他比你们想的还要有病的多!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他的东西,其实我就算是他的一个‘东西’。如果你们好好的用我去威胁他,我有九层的把握你们会成功。”
孟槐顿了顿,接着抬起下巴,“但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保不准他会带着一起毁灭的思想来和你们同归于尽。啊不对,只会是我死,他死,然后你们所有人都死,什么也捞不着。”
“还有,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嘛,你看的就真是你看到的?你以为的……就真的如你所愿吗?”
董晏收起扇子,扇骨“啪”的一声清响,他手垂在腿侧,一下一下的用扇子敲着大腿。
他不说话,孟槐就在心里一声声的数着他敲腿的声音。
数到第三十五下,董晏不敲了。
“你这妖女,还真是妖。来人!”
董晏丢下手中的钳子,“把她给我丢进那个笼子里。”
然后孟槐就被押着又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最后到了走廊尽头。
“这?这有路吗?往哪走?”孟槐四下张望,除了高墙还是高墙,也没看到董晏口中那什么笼子的影子。
却见有人在地上某处踩了几下,又在走廊的木柱上敲打几下,然后一个地宫入口赫然出现在脚下。
长长的石阶往下延伸,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挂在壁上的油灯盏,光照很弱,只能勉强让人视物。
这个通道很窄,容纳不了两个人并排走,于是押送孟槐的几人一个在前面带,手中捏着捆住孟槐双手的绳子,剩余的人就跟在后头。
这底下的空间超乎孟槐的想象,他们往下走了一截后,就开始转弯,因为这里面有很多条岔道。
孟槐觉得隐隐之中听见有女人孩子的哭喊声。在七拐八转中,愈加接近中心,那些声音就越大,直到转过最后一个弯后,一个大铁笼出现在眼前。
里面全都是女人,孟槐晃眼过去,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最老的看起来也不超四十岁的样子。
这地下怎么关着这么多女人?
看守笼子的人将一扇小小的铁门打开。
“进去!”背后的人推她一把,孟槐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这地下的路不是很平整,凸起来的一块地将孟槐绊倒。
她这一摔引发了众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谁呢,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妖女?”
“嚯哟,外面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的,今日一见,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一推就倒哈哈哈哈哈。”
孟槐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到嘴里有股泥腥味,便偏头啐了一口。
“你们这董府家大业大的,修个地宫连地都铲不平,看来是施工者偷懒了,回头我帮你们给们老大说说,嗯怎么着也得改善改善你们的工作环境。”
刚刚还一脸嘲笑的人瞬间敛了脸色,“你知道我们?”
孟槐装傻充愣,回以他一个天真的表情,“我知道你们什么啊?”
另外一人拉住刚才说话的人,“没什么,你还在外头站着干什么?还要我亲自把你送进笼子里吗?”
“不了不了,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孟槐乖乖的矮身钻进笼子。
铁门落锁,押送孟槐来的人离去。
董晏站在池边喂鱼,一颗一颗的朝水中扔着鱼料,鱼儿争相竞食,甚至于跃出水面。
荣明乖顺的站在一边。
“你看看,这鱼儿都知道抢食,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