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繁华,一大早城门口就排起长队,从各个地方来的商队等待着盘查入城,甚至还有凉朝的商人。
秦舟带着将士跑到前头去开路。
“让让让,都让开。”
“往边上挪点儿。”
孟槐一袭红衣坐在豪华马车里,脸上画着艳丽的浓妆,她又做回了她自己。跟前的小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糕点和各色小吃。沈桉坐在孟槐的左手侧,手上还端着一盘卤鸭子。因为桌子上放不下了。
以为有人闹事,守皇城的禁军手持长枪追了出来。
秦舟两手叉腰,一脸不屑的表情,“怎么?不认识老子了?”
这支禁军头领在不明来人前,倒也不生事,客客气气道:“您哪位我不认识,但是带兵到了皇城外,我就要好好与您说道说道。”
奇怪了,怎么这么多兵,前头的城就没有一个来报的呢?让人都走到皇城来了。
秦舟看看后面,沈桉的马车还没见影,他打算再摆摆谱。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邵其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地。那禁军头领见到邵其就如同见到了沈桉,立马低头退下,带人将城门大大敞开,挪开挡路的拒马。
城内的人看这么大的阵仗,纷纷停了脚步看究竟是何人。被拦在外面的商队也个个伸长了脖子。
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外观都极尽奢华的马车,还有一匹马悠闲的跟着马车旁边走。马车后还跟着一辆小一些的马车和护行的军队。
这排场,得赶上皇上了。
终于到了皇城,孟槐心里还有些想念。她把手指上的糕点屑拍掉,掀开门帘伸出去了半个身子。
皇城的城墙修的最高,巍峨耸立,绵延不断,彰显尽了气派。
前面道路宽敞,两旁站满路人围观。和孟槐的记忆没有一丝偏差。
终究还是又回到了这种生活里。
“等等,有这样排面的,除了皇家,还会有谁?那坐在马车上的女人,我怎么觉着隐隐有点儿面熟?”
“嘿呦,你还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皇室不是只剩一个被关在宫里的公主了吗?那这个女人……新纳的娘娘?”
“嘘,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咱们华朝曾经爱穿红衣,且地位尊贵的女人,有谁?”
“还能有谁啊,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妖女嘛。早死了都……等等,她真的死了?”头上裹着头巾的老妇睁着浑浊的双眼,不自信的反问身边的人。
“妖女妖女……还是巫山下来了,搞不好有什么妖法呢原来长这个样子”中年妇女盯着马车上那浓妆艳服的女人,突然嚎了一嗓子,“妖女妖女回来啦!”
这一声如同水倒进了油锅,噼里啪啦的炸开了。百姓们纷纷大吼:“妖女妖女回来害命啦!”
还有臭鸡蛋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丢了出来,力度不够而且没扔准,落到了车轮下被撵的稀烂。
孟槐不躲进去,还挺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对她发怒的百姓们。
以前,她都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如此高调的出现在百姓面前,所以外人几乎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对她模样的了解仅限于那些流言。
还从来没有被当面扔过臭鸡蛋呢,是挺让人新鲜的。
禁军还有秦舟,都带人去管那些怒动的百姓,但是收效甚微。也许他们知道马车里或许还有其他的人,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大人物,但是被压迫了这么久,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心惊胆战,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
孟槐就是他们现在的宣泄口。
不知道谁手劲那么大,扔的也挺准,孟槐盲猜是个屠夫。
因为一把大砍刀翻滚的像个大风车,裹着劲风直直朝她脑袋而来。
孟槐手腕一紧,被一股大力给扯回了车厢,同时,一柄长剑横空而来,将砍刀挑偏方向,斜斜砍进了马车的木柱上,离车夫的脑袋就两拳距离。
马儿受惊嘶叫,抬起前腿,车夫赶忙拉紧缰绳。
沈桉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扣,掀开门帘就跨了出去。
邵其踏空而来,将刀身一半都砌进了木柱的砍刀扯了出来。
“把人绑过来。”
“是。”
围观人群后面,见失手的男人压低帽檐立马掉头就走。临街一家小铺子门扇半开,他走进铺子消失在人群。
人太多,太乱,邵其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方向,搜查许久也没找到凶手。
“算了算了,赶快回宫吧,待会儿再来几把刀,我都得被大卸八块了。”孟槐的脑袋从车窗伸了出来,手里还捏着半截梅花形状的糕点。她看起来对这件事儿一点都不在意。
但沈桉在意的很。
他们的周边,看似平静,但危机四伏,所有的腌臜都藏在太阳底下。
沈桉听孟槐的话,他抬手制止在那群百姓中横行霸道搜查的将士。
“回宫”
但他目光阴沉,情绪临在暴怒边缘。
沈桉钻回车厢,车轮再次滚动。
——
还是那只怪异的黑鸟,扑哧着翅膀飞进了玉堂宫。
宫婢照旧取了鸟腿上的纸条呈给了田华宜。
“他们在干什么”田华宜看清字条上的消息后大怒,“竟然明着去杀那妖女,他们脑子被狗吃了吗”
“娘娘息怒。”寝宫里的宫婢全部跪下来求情。
田华宜现在真是看着她们就烦,“出去出去,都给本宫出去”只留下了贴身宫婢在身边。
“那妖女,还有多久回宫?”
“回娘娘,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这话就像根刺,突然戳到了田华宜哪个穴位。她牙齿紧咬,气的眼角抽搐,也不管仪态了,红着眼睛怒骂道:“不是说她死了吗死了怎么还能活?”
“娘娘,她是巫山下来的,而且从来鬼点子就多,如果她此前真的对我们下的套有所察觉的话,她摆我们一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摆我们……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