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借了一支火把跑到山里,在系统的帮助下,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两棵三七。
她立马奔回村子,将药材交到医官手里,后者马上拿去煎药了。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天色竟还未有发亮的迹象,也不知道是几夜深了,气温越来越低,吹来的晚风有些凉人,即使已经是八月的天,在这山里的夜中,也体会不到夏季的燥热。
空地上没了村民们的身影,听说在孟槐出去找药的时候,沈桉醒过一次,下令杀了所有人。
那个猎户倒是好命,她害怕被他坏事,将他打晕藏在草里,倒是让他躲过一劫。
将士们已经很疲倦,或是跑到村子空屋里找床对付一晚,或是就地而躺,或是倚着土墙打瞌睡。
医官在煎药材,邵其在屋里守着沈桉。
如此……
孟槐偷溜回猎户家,两个房间里都有将士睡着,她轻手轻脚的将猎户挖出来,他还处在昏迷之中,于是孟槐给他嘴里塞了一大团布条堵住他的嘴又埋了回去。
是死是活靠个人本事,但是他绝对不能出来坏事。
他对吴三妹干的龌龊事,吴三妹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猎户如果死在这里,也算是替吴三妹报仇,让他下去赎罪。如果活了,那就是吴三妹在地下都不愿意碰见他!
孟槐知道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好自为之吧你。”
她回到沈桉所在的屋外,靠着泥墙望天空,回忆了下曾经风光的日子,瞌睡上来后便睡了过去。
她又开始做梦,梦中仍旧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彼时的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巫女大人,走到哪不受人拜见啊?
只是人们对她表面尊敬,是因为她的身份,然而背后却唾弃厌恶她,因为她还有个名头——妖女。
这个词儿听起来是不太好,但是细想之下她以前被天下人叫做妖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喜浓妆,涂红唇,穿颜色艳丽的衣裙,眼尾常点一抹胭脂,担得起风华绝代一词。
她曾经常在皇城第一酒楼喝酒,陈若星告诉她不少民间八卦,说百姓们都觉得她是妖怪转世,祸害华朝来了,连带着巫山的神圣名声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记忆中那个穿着尽显异域风情的老板娘端起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说:“什么鬼怪之说,我从不相信,这华朝皇室本就烂的很,皇帝老儿没作为,底下的儿子还都抢着夺位,左右最后也要分出个胜负来,我觉得谁去坐那个位置都一样,只要别影响到我的生意和咱俩的友情,哈哈哈哈哈,干了!”
陈若星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孟槐耳畔,山村又恢复安静,若不是北山脚下的血,今晚的混乱仿佛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
第二日,孟槐是睡到自然醒的,她不知何时摆成了一个大字型躺在地上,睡得倒是挺香,但是因为没有枕头,脖子酸痛的厉害。
“唔……”
孟槐伸完懒腰揉着脖子去找水洗脸,她走过院子,走过土路,直到走到溪边,冰凉刺骨的山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等等!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孟槐回首望去,整个村子空落落的,一个人烟都没有,阳光冲过高山的阻挡透了进来,村子安静的有些可怕。
人呢?那么多人呢?
难道昨晚碰上鬼了?
孟槐快步走回去,村子里昨晚留下的火烧和打斗的痕迹还在。
那人去哪儿了呢!!
“系统系统,你知道不?”
“啊这……我也睡觉呢。”
突然,马蹄声由远及近,孟槐闻声转头,就见金子咧着一张嘴,鬃毛在空中肆意飞扬,快速的朝她跑来。
“停——下——”
孟槐感觉时间流逝都在变慢,这傻马每次见她都激动的要死,以为自己是条小狗呢可以扑进她怀里,要是身边没有沈桉,她就会被顶飞……
果然,她被顶飞了,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你这个——”余光中,一道白色身影出现,‘死马’二字被她硬生生咽下喉咙,“好马!真是个好马。”
“金子,回来。”沈桉一唤,金子就屁颠颠的跑了回去,动作亲昵的去蹭他。
沈桉瞥了一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脸看着又胖又丑,但是手脚纤细,身材瘦长,跟脸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况且,金子从不亲近陌生人,连邵其也驯服不了它,只有他和……孟槐可以碰到他。
孟槐龇着个龅牙,揉着作痛的屁股蛋子,没有注意到沈桉探究的一瞥。
这个金子,有事它是真顶。
邵其抱着一大把青草姗姗来迟,喘着气将草扔在金子前头。
“这马我是一天也不想喂了!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好不容易在山脚找到它,跑去给它割了一把最嫩的青草,结果它撒丫子就跑,追都追不上。”
邵其愤愤的看着在沈桉面前乖巧的很的金子小口小口吃着青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畜生,真的是……
“她。”沈桉伸手指孟槐,“刚刚金子撞了她。”
邵其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孟槐正咧着一张嘴看着他们笑,那龅牙远看去跟兔子牙一样。
大早上的丑死谁啊。
“这…很正常吧,可能不小心撞到了。”
沈桉没再说话,拖着病体又挪回了房间。
邵其想把金子拴住免得它乱跑,但是金子绕着屋子转圈,就是抓不到。
看着越来越兴奋的马和越来越崩溃的人,孟槐举手试图加入他们。
“那个……要不我来帮你?”
听到孟槐的声音,金子立马停住兜圈,跑到了孟槐跟前用脑袋去蹭她的头。
亲眼目睹一切的邵其:……真是见到怪事了……
在孟槐的帮忙下,邵其成功将金子拴在了树下。
此事过后,邵其对孟槐的身份有点儿感兴趣了。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