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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午餐结束, 梁近微买了瓶水,仰头很快喝完了,把水瓶扔掉。
容昳看着他, 说:“其实不用这样的,你不用陪我吃午餐, 我们各吃各的。”
梁近微垂眼,手指往下滑未读消息,声音透着一丝哑:“为什么,我请你吃饭连个一起吃的机会都没有吗, 嗯?”
钟时丘看着他俩, 又听见这句话, 神色更加了然。
想必就是情侣分手了吧?
他走在一边, 有几分安慰地对容昳说:“你们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吗,小昳为什么看起来不太想搭理梁神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容昳听着这句话, “原因还挺多。”
“这样, 那就……”钟时丘想了想,说:“那就心情好最重要啦。”
容昳点头,上楼去了。
午餐结束快一点钟了, 四周的学生很稀疏,也没什么人, 中午这儿还要管理寝室情况, 宿管去宿舍里一个一个数人头,少了人的宿舍扣班主任德育分, 因此时间快到了也没什么人在外溜达。
两人的关系在八卦里又多了一个传闻:情侣不合。
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 很快就变成了类似‘校园杂谈’一类没有答案的东西, 也没什么影响, 梁近微拿着手机, 一边走一边给梁樾发消息。
梁樾:
-怎么,今天中午约到他吃饭了?
梁近微:
-嗯。
梁樾:
-不错。
-他说什么了?
梁近微一阵无言,发:
-他
-叫我以后不要再请他了。
-离远点的意思。
梁樾笑起来了,回:
-但我看你就喜欢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呢?
-是m吗?
梁近微:
-滚
-我是s
他关了屏幕,很快和容昳一起上楼了,却注意到容昳在阳光下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儿,细腻的小绒毛都看的纤毫毕现,稍稍的目光停顿,他又移开视线。
中午很安静,容昳上了宿舍楼后开门,其它宿舍里的人基本也都回去了,有人站在宿舍门口吹风,和他打招呼。
宿舍里安安静静,阴凉的感觉,有些冷,余晗拉开了窗帘后让阳光晒进来,稍微暖和些了。
容昳接了杯热水,喝下,自己爬上了床铺,卷了卷被子脸埋进枕头里。
舍友还在走来走去,梁近微见了他,说:“关灯,容昳睡觉了。”
灯灭了,寝室内暗下来,一片安静。
容昳听见了这句话,睁开眼睛,视线从梁近微身上滑过,不带情绪。梁近微靠在门口的书桌前,抬起眼眸,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两人结婚这么久,虽然其中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情侣该有的,拥抱、亲吻,他们一样都没有。
但尽管如此,有些事情好像悄然变化了,有些不同。
梁近微移开视线,从桌子上拿起眼罩,也去睡了。
他们的床铺离的这么近。
可他却好像,怎么也够不到容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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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江篱发来消息,告诉他虽然他和梁近微关系破裂了,但也还是有其它选择的,还说,有什么有兴趣的都可以相处试试。
容昳回了句‘嗯’。
江篱见了这句回复,安抚地说:“那就别想这件事了,学习去吧。”
容昳:“好。”
他们两家联姻的事情来的很突然,彼此也都不太了解,江篱当时听说了也有些莫名,但确认了合同没有问题,才放心下来。只是了解过后发现容昳本人并不想达成这桩婚礼,顺着他的意思,订婚这事儿就没有后续了。
江篱也意外,意外于容昳的果断,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这样干脆的拒绝。
又或许,他的的确确是那类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下午的课都是复习课,容昳看着题目,都很简单明了,有的甚至不用算,看一遍就算出答案来了。
旁边的同桌在算一道圆锥曲线,草稿纸写了整整三面没写出答案,卷子上圈了好几个关键词,是一道证明题。
容昳看了眼那题,卷子上倒数第二题,双曲线,是证明一个恒等式。
同桌轻轻敲他的桌角,小声问:“大神,能看看这题怎么写吗?我写了好几页过程了,证不出来。”
容昳接过卷子,扫一眼,“不难。”
同桌瑟瑟发抖:“对,不难。”只是他比较笨。
“看一下。”容昳提起笔,在草稿纸上把过程写下来了,写的很快,但步骤都很清晰,字也好看。
同桌看着他的草稿纸,还有那几行过程,点点头:“谢谢,我还没看懂,再研究一下。”
容昳把草稿纸递给了他。
这会儿是课间时分,周围人来来往往,接近高考的时间段,竞争大,有的人排名往上升自然就有人往下掉,身边人都在拼命刷题。
而他,只是因为经历过一次,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关卡,未来还会有更多令人不知如何解决的问题。
教室门开了,梁近微拿着一罐咖啡进来,左耳塞着一只蓝牙耳机,视线扫过教室里的人后,停在了容昳身上。
恰巧对上坐姿端正笔直,正看去的容昳眼睛里。
虽早已失去了夫夫的身份,此刻,他心底竟还是有几分动摇。
同桌抬起眼睛,也见梁近微高挑的身形,笑了:“智商高的真的随便看看书都能学好,人和人的脑子不一样。”
容昳:“差别不大。可能小时候比你学得多,你看不见。”
同桌笑了笑:“确实,我小时候啥也不懂,天天看电视呢,好在是有童年。”
容昳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梁近微走了过去,安静坐和他隔了一个走廊的位置上,白皙手指从桌柜拿出一本英语教材,翻了一页。
他看着其中一个单词,用笔圈了一下,拿过去问容昳:“这个单词,什么意思?”
容昳淡淡扫了眼:“你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