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院了吧。”
母亲住院那会儿,梁近微是有在主动去看望她,也有很认真小心地帮忙,但,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就动摇了就实在没有必要。
容昳冷静的时候,理性的像个自动运行的代码程序。
当他输入‘放弃’这个指令的时候,很轻易地就能运转起来,真的去放弃。
徐婉显然也知道他这一点。
所以她没有很担心。
徐婉:
-“好,学习别太累,注意休息。“
容昳‘嗯’了句,发送成功。
·
梁家。
客厅的灯亮着,一个女佣把切好的水果沙拉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插上小叉子。
梁近微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去,揉了揉眉心。不多时,楼梯旁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走了下来,是梁樾。
“怎么了,弟,该不会是小昳没签合同吧?“
梁近微把那副防辐射镜放一边,拿起平板,靠在沙发上,白皙的脸庞神色淡淡:“没签又怎样。“
他哥梁樾有几分不可置信,说:“他是神仙吧?这样的条件都不签?简直白送好吗,这家伙太强了。”
梁近微笑了,声线淡淡:“他没签。是挺神仙的。”
梁樾依旧无法相信。
为什么?
梁近微站起身,走到一旁,把衣帽架上的外套取下来,说:“我去学校了,无所谓,不签就不签。”
梁樾一愣,下意识说:“也是,他不签也没办法。”
司机在门前等着,他上车,司机把他送去了学校宿舍楼下,打开车门。
梁近微提着行李箱上楼了,老校,宿舍总看起来很旧,但打扫的很干净。
他走到了宿舍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门开后,里面有隐约的亮光。
有人。
是坐在书桌前的容昳,冷白的灯光把他漂亮的脖颈儿映的有些苍白,很惹眼。
容昳偏过半张脸,清澈干净的眼眸看过来。
“回来了?”
这一声,很自然,但叫的梁近微怔了下。
他走去停在了容昳桌前,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些许光线,视线毫无预兆和容昳交错,一片安静,梁近微有一瞬很想吻他。
这个念头来势汹汹。
他一阵懵然,这感觉令人措手不及又避之不及。
一段不属于已有记忆的画面忽然闪现,自己举起他的手,高过头顶,而后肆无忌惮地把他压在墙上品尝他的唇。
长久的安静。
容昳不由回眸,恰巧撞进了他漆黑的瞳仁,霎那间,像跌入一片令人战栗的深渊。
容昳堪堪移开眼睛,道:“有什么事?”
梁近微垂下长睫,压下过多的念头,随后,慢条斯理地道:“那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会和你提了。”
容昳‘嗯’了声,说:“可以。”
随后,容昳捧起书桌上的那本小说,继续往下读,翻过一页,正面中文,反面是英文,有几行他做过的记号。他没再开口,已经沉浸进去了。
梁近微视线微垂,看他,问:“平时你喜欢看这类书?”
容昳戴上耳机,说:“嗯。”
他手机上放着一首歌谣,爱尔兰风笛,他已经明显听不见别的了。
这是告诉他,‘你歇着去吧’。
门被推开,又一个室友进来了。
余晗和两人打招呼,高高兴兴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去了。
梁近微揉揉眉心,被外面光线晃了一下,为自己刚才错乱的记忆感到几分不解。
他什么时候这么吻过他?
他肯定不会这样半强迫半引导的和容昳接吻。
一定是幻觉。
第二日,容昳和往常一样地起床,在露台洗漱,脸上带着水珠,往寝室里走,打开高而窄的衣柜门站在门内换下睡衣。寝室里已经有一人起来了,从洗手间出来,见了他,打了个招呼。
“早。”
钟时丘刚刚起床,还没太睡醒,困的呵欠连连,他揉揉眼睛,端着杯子泡奶粉,又问容昳要不要来点:“味道不错的。”
容昳说:“谢谢,不用了。”
钟时丘笑笑,坐在桌子前喝热牛奶,余光看向左边的床铺。
梁近微白皙手指摘下眼罩,放在一边,睡衣领口敞着,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被子下楼。
容昳的衣柜就在他的旁边开着,人则安安静静地站着,食指解开了衣服扣子,一枚一枚往下,透出些许锁骨和白的晃眼的皮肤来。
昨天一天,两人气氛安静至极。
容昳脱下睡衣后,找到了自己的校服,套上了,问身边人:“可以过去点吗?”
两人的柜子并在一起,柜门也是贴着的,假若其中一个衣柜门开的太大,另一个就打不开了。
梁近微往旁边站了点,目光继续看着他。
容昳衣柜的门开的大了点,他把睡裤放在衣柜里。穿好校裤、裸露的脚踝细细的,只是衣柜挡着,看不分明。
梁近微收回了视线,站在他身旁,解开了一枚睡衣纽扣,往下,继续,他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你是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吗?“
声线低的恰好,音量是只有他们听的见的语句。
容昳:“嗯。“
他直接承认了,一点也没想反驳的意思。
梁近微见他对自己也这样话少,不知为何,竟是一阵发闷。
他顿了顿,开口故作轻松道:“可是为什么?开朗点活泼点不好吗,整天这么安静闷不闷?”
“……”
一阵安静。
“要不这样吧,每天和一个不同的人说话,我请你吃饭。”
这句话,本是带了一点玩笑的意思,只是调侃,他没当真。
但是,他却听见了容昳回答的声音。
容昳淡淡说:“好啊。”
话音刚落,他合上了柜门,走去,坐在了书桌上,开始冲泡麦片当早餐。
梁近微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他换校服的那只手一顿,回头看。
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认真的?”
容昳白瓷杯子里冒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