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札可送来了?”
这也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
为何卜浮现在留个自家徒弟的手札会设下他无法解开的阵法呢?还是关于修复天柱这种大事的。
季子随伸手扶额,指尖搭在佛珠上微微轻转,朝他挥挥手,“快去吧。”
“好。”琼金低头看了眼晃动的佛珠,嘴唇张了张到底是无法拒绝。
阳光清透明亮,纸上的墨字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季子随垂下眼,羽睫在下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轻颤着好似淡墨色的蝶。
琼金来去的速度很快,返回时手上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盒。
季子随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缓缓坐正,又看了眼纸上的内容,伸手把其郑重收好。
“佛君,凤白仙君已经把手札送来了。”自己前脚回到慈悲殿,他后脚就送了手札过来,速度这么快想必是去九重天后就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赶来。
总比佛君比九重天来得好,琼金暗暗想道。
原本他还担心以玄苍仙尊前段时间对佛君的疯魔,会以此作为要挟的机会呢。
也算他有些九重仙尊的风采吧。
琼金猜不透玄苍心中的想法,但他乐得看见佛君不与玄苍接近。
放置在书案的玉盒浑身墨黑无光,在阳光下能看见上面浮着几丝金色的纹路。季子随坐下仔细与玉盒平视,可看了会却未看到一丝合上的痕迹。
整个玉盒仿佛浑然一体。
季子随抬起指腹在上面轻轻落,还未落在盒面上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摊开。
阵之力。
绝妙的阵法不仅遮挡他人的窥探,还在悠长的岁月中自行成灵,到最后阵法都不需要借助外部提供的力量就能自行运转。
“倒是有趣。”季子随轻叹道。
素白的指尖就这样停留在玉盒上方,好似被难住了一般不得寸进。
自回到慈悲殿后,他每日除了研读佛经就是在演练阵法,藏书阁内的阵法被他研习得十分通透,已经很少有他一眼看不穿的阵法。
但面前的玉盒上面就有。
先不说这玉盒里面的手札,光是这个阵法就足以让他见猎心喜。
季子随试了几个常用的破阵方法,徒劳无功后他唤出阵笔。
阵笔在他指间转了一个来回,他略微思考几息,就在玉盒周边开始落下阵点。
以阵破阵。
既然常规的方法不行,他就另辟蹊径。
琼金站在一旁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手腕挥动间不像是在布阵,更像是在书写。
阵笔每当落下时就有一抹浅金色的光出现又消失,等落下的点越来越多就开始自动连接,到最后形成一个由浅金色纹路构成的极为复杂的图案。
太阳渐渐西斜,菩提树投下的阴影被拉长。晚风穿过,垂在腰侧的墨发轻轻摇晃,又在橘黄色的夕阳光下泛着暖色的光。
“咔嚓。”
轻轻的开合声在暮色四合之前响起,执着的阵笔往前轻轻一挑,一团气息从墨色玉盒中跳出。
是阵灵。
装着卜浮仙尊关于修复天柱的手札被打开了。
看着这一切的琼金大气都不敢出,只伸长脖子看去,在看到阵灵迷迷糊糊地滚到桌沿时伸手挡住。
玉盒上的阵法被破开,露出里面一本薄薄的手札。
这手札粗粗看出与寻常书籍并无二样,甚至连光华灵光都没有,平平无奇地如同凡间书肆中放在角落的寻常书本。
唯一不同的是,在手札封面的右下角,端正清晰地写着“卜浮”二字。
在琼金好奇的目光下,季子随慢慢地翻开了手札。
入目的字体端正有劲,手札的第一页开门见山地写到了两千五百前卜身为仙尊之时发现了仙界天柱出现裂痕的情况。
【仙界天柱裂痕不知何故,吾寻两百年方得知青龙髓、风涅石与玄武精用九重天火溶成方可修复天柱。】
【然此法只能维护一界天柱继续千年,若它日另两界天柱裂痕出现,吾恐此法回天乏术。】
【幸得上天垂怜,吾获得一修复天柱最终之法。】
季子随看到这里不禁心头一阵猛跳,看到此页的内容戛然而止后,指尖连忙翻到第二页。
奇怪的是,第二页的上半部分竟然被撕掉了,未留下最下面的一小截,上面只留下一句话。
【此法极难为,有伤天和。】
到底是什么法子竟然能让卜浮仙尊直接撕掉了本该记载下去的页面。
他蹙着眉继续往下看,就看到下面的内容仿佛是画风一转。
【吾得一徒名为玄苍,其仙质为上优,天赋卓越,自小心性淡薄,最适合修无情大道。】
【无情大道最终修成需断情绝欲,吾心不忍,然坐化在即,万分纠结难舍之际向命族寻求他日之法。】
【命运难为,吾留箴言于鬼界天柱,望他日徒儿能明白吾之痛,去留皆由他本心。】
【吾之命将无,即便知求仙之人以强为尊,对苍生宛如蝼蚁,实际已偏移通天道途也难改观念,唯用剩下气运助命族窥探命运,得知两千后的一丝生机在于凡人之界。】
【他日若有阵法极高者阅我手札,还望其助我徒儿守护天柱,万万不可等待三界崩塌之日。】
【噩魔乃天柱崩塌之根源,其存在于万年之前,其本体为躲藏追寻自行步入六道轮回,最大可能便是在凡人之界。】
【若彻底使其湮灭,实乃无上功德一件。】
薄薄的一本手札,记载的讯息虽算清晰,但连起来却显得有点零散。
“佛君,上面写了如何修复天柱吗?”琼金好奇地问道。
不得不说的是,卜浮仙尊的手札确实给季子随带来了从未知道的讯息。可奇怪的是,这些完全可以留给玄苍,为什么要等阵法极高者出现呢?
难道这也是那命族所推衍而决定的时间点吗?
季子随心中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