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弟子,也得给出个答案来!”
飞凤门里都是女修,剑宗内大部分都是男修,一个擅长以情证道,一个讲究以剑破万法,听起来根本就是互不打扰的两个宗门。
但偏偏两个宗门相邻不远,剑宗弟子虽爱剑如痴,但许多到底是少年心性,与飞凤门女修结交的并不在少数。
更何况,飞凤门的弟子也看中剑宗弟子的实力,时常有两个宗门的弟子商量合作。
飞凤门以情证道,便是用这世间情爱,把贪、嗔、痴均化作修为,最终成就的却是多情逍遥道。
但情之一字本就复杂,有为了合作而最终好说好散的,也有因为合作长期相处暗生情愫的。
眼下的这一幕正是如此。
项傲雪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朝着最前面的弟子怒喝道:“汤茵,还嫌不够丢人吗?”
她刚走了两步,就与推门而出的季子随对了个正着,眼中的错愕并不比昨日的甘承基少半分。
汤茵闻言身子一颤,腿脚却不动,反而用一双如诉如泣的眸子看着储涿,“你跟我商量好的。”
可惜储涿神色格外冷漠,根本不为眼前的美色所动,说出的话冰冷无情:“汤道友,我们只是商量,我并未答应你,你不该在她面前说我帮你证道。”
他到底是顾忌飞凤门与剑宗良好关系,没有说出令她颜面无存的话来。
帮飞凤门的弟子证道意味着什么,无人不知。
琼金也被外面的热闹吸引出来,走上前好奇地看着。看了几眼后便觉得无趣,想了想,便出了剑宗驻地。
众人并不认识他,见他气势卓然,还以为他是剑宗新收的弟子。
项傲雪显然对处理这些事情很有经验,她婷婷袅袅地走来,淡淡地扫了汤茵身后的弟子们一眼,得到她们噤若寒蝉的反应后,根本不给汤茵拒绝的机会,一掌把她打晕后朝身后一扔,冷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与想证道的人难以成功,便把功法暂时废去。”
“他不成,难道还不能重新修炼另外找人?”
汤茵资质不错,又懂得抓住人心,起先她十分看好,没想到会一头扎入情爱这条不归路中。
对于项傲雪来说,弟子们用情提升修为并无不可,左右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但陷入情爱之中简直是愚蠢至极,完全是自掘坟墓。
于是,这一场闹剧就以她雷厉风行的手段戛然而止。
“项门主。”储涿对她倒是恭敬,朝她拱手,“多谢项门主处理。”
项傲雪一身红色宫装宛如人间盛开的荼蘼花,她淡淡地扫了储涿一眼,“小事而已。”
她说的是汤茵的不知悔改,也是储涿的踌躇不前。
“想必这位就是佛君。”她利落地处理好这场闹剧,这才朝季子随走去,柔声开口,“你确实与我们一位故人很像。”
故人?季子随记得很清楚,曾经在他们口中,对自己的称呼从来是都“那个凡人”。
他淡淡一笑,并未对此话做出反应。
即使项傲雪从甘承基那边得到了消息,但真正见到面前这位佛君时,也免不了感叹三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与其对视,看见的却是对方眼睛中干净一片,好似这世间万物都不入心间。
还真像一尊无悲无喜的佛。
她突然想起仙尊曾经带回修真界的那个凡人,他的眼里永远是盛着欢喜,好似只要有玄苍仙尊在的地方,不管有多少困难都能克服。
可那个凡人死了,即使仙尊飞升后又回了下界,仍旧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一个凡人的死不会在修真界掀起一丁点浪花,即使他是仙尊曾经的伴侣,他的死讯也很快被修真界风起云涌掩盖。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是有点可惜的,因为她觉得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无人能给玄苍仙尊那份纯粹无瑕而又勇敢的爱。
可是对于注定要飞升的仙尊来说,凡人的这份爱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甘承基还未回来,项傲雪从季子随那里也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只能让飞凤门的一行弟子带着汤茵走了。
可就在这时,刚被她打晕的汤茵口中嘤咛一声,她本能般地看向储涿,心头间涌出的万般心绪在一瞬之间化成浓重的怨恨。
“哎呀。”正抗着她的宋忻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道,“汤师姐!”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项傲雪回头时,就看见本该昏睡的汤茵目光灼灼,手中的本命灵刀寒光阵阵,锋利的刀尖朝储涿而去。
可惜的储涿的修为并不低于她,剑修的反应速度在众多修士中向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就在那刀尖插入他的胸膛之前,他几乎是本能般地侧身,反手一打,那柄刀竟然直直地插入汤茵本人的心口处。
被本命灵所伤,体内的灵气流转迅速倒逆,被反噬的汤茵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倒地时浑身的生机在顺脚就衰败而去。
储涿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地,脑海中却浮现几年前她在春日桃树下与自己说话的一幕。
项傲雪大惊失色,正欲去接住汤茵之事,一道金色的佛光把她托住,季子随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执阵笔,一道阵法在瞬息之间落地,直接把汤茵困在其内。
“佛君这是何意?”虽对自家弟子失望,但项傲雪向来护短,“快撤了阵法,我要看看我飞凤门弟子的情况!”
她掌心道光闪现,显然是想直接破了这阵法。
季子随却摇摇头,“她暂时无碍,但她体内的魔气若不除,恐怕神魂被恶念缠身,最后成为噩魔的祭品。”
说话间,他右手执佛珠于胸前,一抹佛光从指尖弹出,没入汤茵的眉心之中。
在那佛光没入之际,刚才像是随时会死去的汤茵突然惨叫起来。她紧紧地捂住喉咙,发出的声音凄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