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当然知道,熊晴晴那话是故意对他韩风说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
韩风艰难地从榻下爬出来,觉得自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变化太多,原先那个好面子的自己消失了。
没办法呀,自己没本事,还想报大仇,不苟不行啊!
他拨开窗帘朝外看了看,见长公主和熊晴晴已然走远。
韩风觉得腰酸背痛。
他想放松放松。
“砰!”
韩风把自己狠狠地摔在熊晴晴的榻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件事都在冲击着他的心。
进了德苑宫,韩风没想到会碰上韩门暗子熊晴晴。
要说这熊晴晴,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对他真是好得没法说。
本来待人很冷漠的她,对自己却万般柔情、善解人意。
呃,就是性子有点烈。
韩风现在想想熊晴晴拿剑自刎时的烈性子,还有点心惊。
不是心惊,是害怕。
他怕失去她,这个韩家的女死士。
不能失去她,我以后要保护她!
毕竟,熊晴晴是他韩风这世间唯一和韩家有关系的异性了。
他想到长公主在房间内时,熊晴晴曾用暗语提醒他,若是想走的话,可从假山后面的树林子走,只有那里没人值守。
要跑吗?
当然不能!
复仇之路漫漫,我韩风哪能遇到这么屁大点事就退缩呢!
必须从这个长公主口中打听到白帝的下落再走!
主意打定,韩风打开后窗,见四下无人,就跳了出去。
然后把窗子关严,以防有人察得他是从熊晴晴的房子里出来的,以免给她惹麻烦。
出来后,韩风刚开始时还避着人走,他想到自己的事可能在这里人尽皆知。
但德苑宫内,人太多了,任是韩风左躲右闪,还是不小心被一个杂役看见了。
韩风下意识地拔腿就跑,但跑了几步后,却不见那杂役来追。
他这才知晓,自己失踪几个小时的事,在这德苑宫,根本就不叫事。
除去主管下人的徐总管当回事,其他人可能连知道都不知道有这档子事。
韩风想到这一层,就大着胆子,在宫内随意走。
果然,再见到一些人后,也没人理会韩风,只是各自在忙各自的分内事。
大爷的!
原来我是自己吓唬自己哈,真是虚惊一场!
韩风见一切风平浪静,就恢复了往常的顽少模样——专朝人多的地方去!
哪儿热闹去哪儿!
如果没有热闹,那就自己弄点热闹出来热闹热闹!
只见他一会帮某个侍女浇浇花,一会去跟某个杂役抬抬杠,一会又和老嬷嬷逗逗趣。
走到一块池塘边时,韩风捡起塘边的薄石片,又以石侧击水平面,玩起了石片击水花的游戏。
他玩得恣意狂狼,加之技术又好,很快引得宫内很多手中无活儿的下人来看。
大概下人们也都知道了长公主去帝宫了,所以才敢聚在这里看热闹。
可能大家在这德苑宫压抑久了,这难得的场面,让他们喝彩声不断。
下人们聚在一起,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聊天。
有两个站在韩风附近的侍女,小声地议论着长公主:
“你有没有发现,长公主最近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啊,早几天一个人偷看侍女洗澡的还被挖了眼睛,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又把徐总管赶出去了!”
“她以前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真不知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每天都要侍候她,以后要小心才是,不然哪天被打死都说不准!”
“谁说不是呢!”
“我怎么觉得长公主最近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说了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打小报告就糟了……”
韩风听力惊人,尽管两个侍女是轻声嘀咕,还是全被他听到了。
韩风刚想和侍女套话,就听一个男的厉声高喝:
“那小子在那里,快给我抓住他!”
韩风正想与侍女搭话,忽听有人大呼小叫的要抓人。他循声望去,见是李贤带着几个人来抓自己。
这李贤在把韩风交给熊晴晴后,左等右等不见韩风回下人房休养,就去净身房寻找。
当李贤赶到净身房时,执刀的魏公公已经回碧池宫了。
李贤找不到韩风,就去向徐总管汇报。徐总管这才寻到熊晴晴那里去,并让李贤也四处找找。
结果徐总管人没找到,却被长公主赶出德苑宫,这可把李贤给急坏了。因这徐总管一走,他李贤的靠山可就没了。
徐总管在离开德苑宫时,还一再叮嘱李贤务必要找到韩风那小子,找到后就带他到长公主那里去为她伸冤。
李贤左找右找,终于找到了韩风,不禁喜出望外。
韩风见李贤带人来拿他,也不逃跑,依然在塘边玩得不亦乐乎。
韩风已经想清楚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点能够找到白帝江一鹤的线索,如果现在走了,那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想打听到白帝的下落,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韩风也猜透了熊晴晴为何要把他从净身房带到自己的闺房了,那就是想等他醒来后,询问他是否还要留在这充满危险的德苑宫内——若韩风不想在这里待,那熊晴晴就直接把他送出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风现在已经抱定决心,一定要在这德苑宫内,打听到白帝的下落。
李贤很快带人来到韩风面前,他嘿嘿冷笑道:“小子,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原来竟躲在这里逍遥快活!”
“跑?”韩风笑着说,“我好不容易才进的德苑宫,跑什么跑!”
“说谎!没跑怎么不见你了!”
“你才睁眼说瞎话呢——你刚才不还说我‘躲在这里逍遥快活’吗?大家伙儿都在这里,可以作证。”
“还嘴硬?我让你嘴硬!”
李贤说完,抬脚就朝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