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与谢忠两人刚出魏府,就见有官兵来拿他们,方知那魏君直老贼早就在他们到来之时,就让下人给官府通风报信了。
“这狗贼,早知如此,我刚才干脆拍他个肝脑涂地算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三十六计——走为上!”
所幸此时官兵离他们还有些远,加之夜色正黑,官兵又打着火把,他们在明,两人在暗,说走倒也容易。
谢忠紧了紧腿伤勒带,说了声“御驾”,韩风就腾身坐在了谢忠的肩头,谢忠运气拔身,疾驰远去。
这“御驾”之法,也是韩风与谢忠先前经常演练的脱险之法。
这是一种在敌人距离尚远、韩风自身比较安全情况下的一种安逸脱险之法。
方法就是韩风以谢忠的肩为座椅,以谢忠的脖子与头为扶手,安坐在谢忠身上舒服地撤离。
这个方法是韩风所想。名字嘛,自然也是韩风所起——这是他最得意的名作。
谢忠刚开始不愿意,这方法简直就是让自己受罪受辱的嘛!
坐在自己的肩头,抱着自己的头颅,这是把自己当马骑了不是?
最糟心的是还起了个“御驾”之名,你韩风是把自己当皇帝了是吧?
但韩风说得也不无道理,因为韩风武境太低,危机关头就是自己使出吃奶的劲,又能跑多快呢?要想快,就必须附在谢忠身上,借他六境之力,再施展自己的二境之功,方能同行如飞。
韩风还威胁谢忠:若是不许这样,那就要用他双肩了,双腿跨双肩,他谢忠不想当马也是马了!所以谢忠只能乖乖同意,不然韩风就不配合,什么逃行技术都不练。
谢忠护卫韩风,唯一做的正事,就是想方设法根据韩风的实际情况,演练各种逃生之术。他以前觉得练这个没用,因为以韩东延的威名,借给别人几个胆也没人敢对韩风怎样。
他曾向韩东延申请不做此事,韩东延却坚持己见,并给出了具体数字——不低于20种各种假想情景下的逃生之术。谢忠讨价还价,才讲到了10种——其实最后他们俩一共演练了12种。
当初没用的东西,现在说用就用上了,且几个时辰就用上了两种,这让谢忠不由得更对韩东延佩服有加。
“还是元帅有先见之明!”
要不是韩东延事先有此安排,仅就元帅府前的那次,他们就很难脱身。
韩风坐在谢忠肩上,右手勾着谢忠的脖子,夜间凉风习习,虽然遇敌而逃,但韩风并无窘相。
若不是自家遭难,他这样坐着,是要唱出歌来的。
以前韩风就经常坐在谢忠肩上,以演练逃跑技能为名,出去遛弯兜风,每每野外放歌,心情大爽。
而谢忠每逢此时,就会愤恨地拽着韩风的腿,将韩风猛地抛出去。
第一次韩风没留意,被谢忠摔个狗啃地,但此后他每次放歌的同时,也就做好了被摔的准备,然后静候谢忠摔他之际,借势斜冲破其力道,再稳稳落地,带着调笑的语气,说落谢忠不敬业,没有职业操守。
现在韩风可没心情拿谢忠逗乐子。
何况谢忠为了救他,还负了伤。
他的腿伤,甚至是自己的误伤。
就凭这,他韩风也不能没良心。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吧。”
谢忠“御”了韩风纵行一段路之后,韩风怕这样“驾”久了会加重谢忠的腿伤,就让谢忠把他放下。
主动让谢忠停下来,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还算你有良心!”
谢忠嘟哝着。
他也是的确累了。
韩风见谢忠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就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谢忠没好气地说:“有事你能背着我走啊!”
“人家这是关心你知道不?好好好,当我没问!”
韩风和谢忠在一起,经常是三句话不过就得吵一吵。
倒不是真的吵,就是互相瞎贫。
他们之间早已经习惯了。
韩风佯带怒气,走在前面。
谢忠见韩风走的方向不对,就说:“朝哪去?”边问边用手比划着方向,“错了方向了,天争在那边,旁边这条道才是去天娇国的路!”
韩风则头也不回地说:“你才错了呢!去的就是天娇!”
谢忠明明在吃饭的时候听到韩风对魏君直说的打算去天争国躲避的,怎么现在又去天娇国了呢?
谢忠还在那纳闷呢,韩风则轻声斥了一句,“真是个猪脑子!”
谢忠经韩风这么一说,他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韩风既然对魏君直生疑甚早,自然是不会将真正的行踪告诉那老贼的。
谢忠被韩风斥责了一句还不解恨,自己还在心中加重了一句:“我真是个猪脑子!我真是个猪脑子!!”
谢忠正斥骂着自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对韩风说:“刚才你看到后面有人跟着了吗?”
“没见着啊!”
“我怎么觉得有人跟着似的呢?”谢忠摸了摸脑袋,“难道我的脑袋真出问题了——是我的幻觉不成?”
韩风随口问:“什么幻觉?”
谢忠好像在回忆:“夜白人……”
“夜白人?这是个什么东西?”韩风不知,疑惑地问。
谢忠解释说,这夜白人是个人名,本名叶三飘,是江湖第二大门派万象派的人,专擅夜间活动,可踏枝夜行,脚快如飞,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依然能够像白日一样的来去自如。
“夜白人?怪不得名字这么怪!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韩风一听说是夜白人,就立马否决了谢忠的幻觉。
韩风虽然不知道夜白人,但万象派常年活动在天求国他却是知道的,他们来天驰国干什么!
再说,据谢忠所言,这叶三飘武境不高,仅有四境中境,但轻功一流,是万象派创派祖师叶千城的远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