獴麝的理论，虽然是这方天地之中恒久不变的真理，但听在秦烨的耳中，却是荒谬至极。
仅仅只是因为，在天灵门之下，存在着一处地脉节点，就导致山门被毁，门派之中上千名弟子死于非命。
难道说拥有强大的实力，便可以为所欲为，全然视其他生物的死活于不顾吗？
秦烨自从加入天灵门以来，便一心追求更强的力量，他所为的，是能够在这天地之中肆意遨游，除了自保以外，遇到不平之事，还可以出手相助，快意人生。
可现在，獴麝所做之事，根本就是将秦烨的理想狠狠摔落在地，然后用力踏上几脚。
秦烨很愤怒，但奈何他的力量不如对方，即便内心再怎么愤恨，也无济于事。
力量，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甚至就连为师门复仇的做不到。
这一刻，洛云发现秦烨眼中，那不肯服输的光芒，突然暗淡了几分。
即便秦烨再怎么想要否认，却还是不得不去承认，獴麝所言，就是这天地之间的真理。
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够凌驾于一切规则，法度，乃至于天地之上。
“前辈，你难道就没有向天灵门的人说明情况吗？”洛云眉头紧皱，或许是因为对秦烨的情绪感同身受，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压制的颤抖。
獴麝大嘴一咧，露出满嘴锯齿一般的尖牙：“人类小丫头，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说你有一个很想要的东西，然后你发现，刚好有一堆食物，摆在这件你想要的东西上面，你会在拿这件东西之前，先通知那些食物一声吗？”
獴麝并没有将事情的全貌告诉这两人，事实上，獴麝自己也不清楚，白发青年之前是否有通知过天灵门的人。
不过白发青年没有刻意告知自己，獴麝猜测，这天灵门中的人类，想必是十分不识抬举，惹怒了白发青年。
同时獴麝也没有说谎，他本就是一个将人类当成食粮的恶神，即便是天灵门中的人类修道者，在他的眼中，也与食物没有什么差别。
“可…”洛云本想要说“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不过只说出了一个字，便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在看到獴麝那张布满尖牙的嘴时，洛云也终于明白，面前与自己对话的，乃是一名恶神，一名很有可能平日里，就是以人类为食的恶神。
在对方的眼中，人类就如同自己眼中的猪羊一样。
秦烨已经不再言语，他现在只想要看到面前这个嚣张到了极点的恶神，在灵枫上神的手下落败，或许自己还能够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獴麝见到自己的话，让洛云哑口无言，他又不怀好意的补充了一句：“过去的数千年间，被我吞噬掉的人类不计其数。一开始，我会将肉身连同魂魄一并吞掉，不过后来着实是吃腻了，便只会吃人类的魂魄。”
“不过最近，我开始直接从地脉节点之中吸收灵力，吞噬人类魂魄，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提升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挺有意思，待会你们叫来的救兵若是败了，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给我当个弟子随从，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闻听此言，洛云当即表情一变，厉声道：“前辈，别说我的师尊不可能败给前辈，就算师尊真的败了，我也不可能会另投他门！”
秦烨更是满脸厌恶道：“想让我当你的弟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獴麝却是注意到了洛云说话时的情绪细节，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目光与洛云对视道：“人类小丫头，看来你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你那狗屁师尊会败给我的，对吧，呵呵呵…”
洛云正打算反驳，就在此时，远处一股强悍的气息传来。
獴麝双眼微微眯起，目光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也随之飘然而来：“何方神圣，口出狂言!”
听到这声音，洛云与秦烨的心中同时一喜。
洛云看着秦烨说道：“是师尊，师尊到了！”
獴麝身影瞬间拔高，来到百米高空之上，脸上依旧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
只不过，他那覆盖了一身的鳞甲，却是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
远处，一道身着红褐色长衫的身影，飘然踏空而至，其体内散发出的强横气息，即便是百里之外都能够感受得到。
显然，这位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便是洛云口中的师尊，灵枫上神。
在獴麝的目光，落在灵枫上神身上之时，灵枫上神也在打量獴麝。
这名灵枫上神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在十几年前一战中，跟随黎木那些神灵中排到上游，比起黎木尚且不如。
不过此时的獴麝，一直都在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