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二?”蓝继忠在宣祐门外偶遇。
“蓝都知可别寒碜我,说不定马上就得在御史台见。”刘纬敬而远之,纵马出东华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蓝继忠已以内侍都知一职管勾东京留司、大内公事,并提举在京诸司库务,权势一时无两,指点这样的人,得多没脑子?
东华门至都亭驿,一路都是繁华闹市,快不到哪去,稍有不慎就会被言官弹劾。
“嘉瑞回过家了?”钱易同刘纬隐入人潮,不紧不慢的策马前行。
“哪能啊?这不刚见过陛下?还有别的事?”刘纬问。
“中央银行金库里的金砖被人调包了,两块,一块四十九两,还是储户隔着一道柜台、两道栅栏发现前后两日位置略异,把那些给中书、三司捧场的权贵吓坏了,连续五日挤兑,伤者过百。”钱易爆料。
“不至于吧?有内藏库作保怕什么?”刘纬哭笑不得。
“金砖都能变包铜砖,铜钱不能变成铁钱?幸亏那储户有眼力,掏空一座粪坑、清空一口井,总算把金砖找回来了,但又扯出一件案中案……”钱易卖关子。
“调包的那两口金砖也是包铜?”刘纬大吃一惊。
“嘉瑞还真是门清,一块纯金,一块包铜,若非那储户眼力好,不出半年,中央银行绝对烂成一锅粥。金砖当日即被三司、皇城司运走核实,至今不见分晓,内情堪忧啊。王相公屋漏偏逢连夜雨,已经两度自请罢相,晚节难保。”钱易不胜唏嘘。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刘纬有感而发。
“状元?皇城司报三名主犯凌迟,陛下圈了一人,两人弃市,另有流、杖若干,林特已不在随幸亳州之列,陛下恐有意在离京期间、以寇准整治三司。”林特意味深长的笑道,“光教学院算是熬出头了。”
“不是我矫情,蓝继忠一直不怎么待见我,向来有多远躲多远,刚刚主动靠过来,估计不是一般的棘手,掌控整个京畿尚且如此投鼠忌器,我怎么敢拿光教院千余妇孺去赌?”刘纬忧心忡忡。
“还敢放火不成?”钱易侧目。
“左右一个死,一把火毁去账簿,不就能活了?”刘纬反问。
两人再无幸灾乐祸的心情。
……
“先生!”
萧啜不正在都亭驿正门外探头探脑,小跑相迎,鞍前马后。
“真让你一个人来了?”
刘纬揽着萧啜不的肩膀步入都亭驿。
“陛下说南朝规矩多,再大点入宫不方便。宗愿有弟弟了,耿淑仪又为陛下添一子,赐名无敌,比匹敌的名字还威风。匹敌也想来,可他只能骑驹……”
萧啜不一肚子的离情别绪,殊不知无心之言如剑,毫不留情的刺中刘纬心脏。
刘纬魂飞天外,心头尽是耶律隆绪年初的隐晦之语。
不是杨无敌!
也不是耶律无敌!
而是金口玉言:刘无敌!
武功殿三夜,耿氏也是其中之一。
萧啜不火上浇油:“陛下还让我代陪不是,耽搁先生南归,让先生与儿女呱呱落地声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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