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换作金银展示,并允许储户不具名、无须户贴为凭。
王旦、向敏中带头在中央银行开户储蓄。
林特则上疏请在中央银行设立廉案,许有官身而家贫者低息借贷以资日常用度。
中央银行总算有了几分该有的样子,真正的转机是在王曾、高继勋回京之后。
耶律隆绪强留刘纬一事飞速传播,越传越离谱。
四海银行随即陷入挤兑风波,储户宁可不要约定利息,也要将钱改存中央银行。
挤兑的应对预案很详细、也很周全,但刘纬的滞留不归又在不断助涨挤兑潮的生成。
四海银行似乎只剩一条路,强制收贷。
但刘娇力排众议,不仅否决了强制收贷的可能性,并拒绝李家三房、石家两房之外的援助,而且一直保持放贷的固有节奏,凡是符合放贷条件的需求一律照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行业协会一直在负债运行。
权贵、商贾纷纷把视线聚焦于四海商会和《皇宋日报》,并通过牙行登门出价。
刘娇、李四娘勉强坚持到四月下旬,刘纬仍然音讯全无,那首《奉使道中五言长韵》还是通过雄州榷商传至京师,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候。
刘娇、李四娘、李三娘、姜氏草拟出上中下三策,召集刘宅妇孺一人一票,素娘产下一子、加一票,姜氏产下一女、加一票。
下策得票最多,以四海商会的名义从京师当铺等半金融行业拆借资金,勾兑四海银行的挤兑风潮。
五月初一。
四海银行光教院总部客厅座无虚席,京师巨贾以及半金融业行会行首尽数到齐。
年利率一分,虽然大大低于市面高利贷年利率,但量大,而且高利贷客户往往又不具备四海商会的可持续性。
刘娇把风险局限于四海商会之内,每三年一付息,逾期则由出借人按出资比例入主四海商会。
与会商贾心动不已。
但刘娇把四海商会的五成估值定在三百万缗,就差在手里拿把刀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三百万贯是什么概念?
盐茶酒专营是北宋财政收入支柱之一。
而大中祥符六年榷货务所收茶引钱也就三百万缗。
四海商会何德何能,估值能抵一国两年茶引钱?
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与会商贾纷纷打起退堂鼓。
刘娇也有底牌,女伴男装在客厅指点江山,并抱着女伴男装的赵念念为另类抵押。
“诸位不要以为刘家走投无路,皇后娘娘在二月初就已传话,刘家周转所需也可从内藏库资借,年利率也是两息。但这样一来,四海商会也就没脸再姓刘!”
“小女子想博一把,即便我家兄长在北地牧羊二十年,四海商会也能在北地如鱼得水!”
戴国坚应声而出,毕恭毕敬的捧出一纯金玉瓠。
“这是北朝皇帝陛下赐予我家兄长的金饭碗,小了点,请卫翁代小女子献给陛下,换个大点的回来。”
卫绍钦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刘娇把赵念念放在主位上,信誓旦旦:“刘家不仅有底气,还有倚仗,此乃万金不换!”
赵念念气呼呼的道:“又想拿我换钱,等哥哥回来就把娇娇姐姐嫁出去。”
在座无不莞尔。
“三百万缗很多吗?”
“小女子不才,将拆借金额定在一千万缗,三百万缗以上,每两百万缗减息一厘,先来先得。”
“小女子不是想携款潜至契丹寻我家兄长,而是准备拍下泉州市舶司十年专营权!”
“泉州并无市舶司?现在不代表将来!六月初五之前是意向金缴纳期,过时不候!”
五月初二。
翰林学士钱易上疏,请依刘纬所奏,置泉州市舶司,试行专卖权竞买,以充左藏库。
五月初三。
参知政事李宗谔上疏附议。
五月初四。
枢密使王钦若、参知政事丁谓上疏附议。
五月二十九日。
李宗谔卒。
五月三十日。
刘娇、李四娘携刘慈登门致祭。
正午。
贤妃耶律燕哥产子。
黄昏。
四海银行代收意向金突破百万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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