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载。”
萧知可就是一惊:“这么快?”
刘纬道:“泥塑方能万年青,不用担心后世不肖子孙打钱的主意,京师塑法首,地方塑法身,也能省去不少转运靡费。”
耶律谐里再唱红脸:“资费几何?我契丹地广人稀,不似南朝这般富庶。”
刘纬浅笑:“不瞒上将军,族谱定价五百贯、五百份,玉牒定价一千贯、一千份,凡有争议,价高者得。届时若有盈余,权作两国世代修好之证。”
耶律谐里又惊又喜:“这都月中了,无人响应?”
刘纬促狭笑道:“不是没有,而是要求匿名,有一位神仙与北地渊源特别深厚,名讳丁令威,三位可有耳闻?”
耶律谐里、萧知可、萧札剌面面相觑,难道是南朝三司使抢先认亲?
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
是日,耶律谐里上疏,请以四百里急递传讯白沟驿。
……
丁谓以建宅积蓄换来一张玉牒的事,起初无人知晓,但文思院的好几位画匠都见过丁谓本人,画着画着就喊:“这不是计相吗?”
刘纬没想过永远瞒下去,丁谓初衷也非锦衣夜行,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引起争议,所以玉牒一直都是先绘再字、不声不响……
言官又纷纷上疏弹劾丁谓,并抬出祖制:南人不可为相,坊间尊称以“计相”的也算!
刘纬迎来难得清闲,亲送张承志、万德隆至外厢渡口乘船奔赴江南,一去升州,一去杭州。
马翰中途寻来:“张崇贵昨日应该上过弹劾你我的密奏。”
刘纬淡淡道:“既然是密奏,兄长怎么知道的?别乱打听,陈年往事,何足为惧?不要自乱阵脚。”
马翰气不打一处来:“别不当一回事,张崇贵应该和王旦有了默契,劾我“与民争屎”,真是别出心裁……”
刘纬轻叹:“既想要名,又想要钱,哪能什么好处都沾了?”
马翰越说越气:“都是辛苦钱!马忠那小畜生还落下个屎郎君的名头。”
刘纬啐道:“张崇贵久镇鄜延路,不动则已,动则必有所指,兄长还是好好想想哪儿没擦干净,赶紧亡羊补牢。”
然而,次日赵恒一句有的放矢让刘纬突然醒悟,张崇贵确有所指,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赵恒问:“马翰新妇一直住在卿宅后院?”
“陛下是在问满子路那夜劫持的妇人?”刘纬故意让赵恒误会马翰当时有杀人灭口之心,“是马翰子马忠妻,名关婉,马翰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本要……本要……送她去陈留乡下养老,臣想着她孩子当时刚周岁,就养在后院。”
赵恒愣在那里:“文承琮……”
刘纬心里立刻骂开了,阎承翰、刘承珪果然早就知道有满子路这一号人,说不定一直在干借刀杀人的勾当。
赵恒回过神:“他还好?”
刘纬汗颜:“臣斗胆,请满子路任前院管事。”
赵恒又是一愣:“想不想见见楚王?”
“臣不敢!”刘纬连推带打,“念念这几日有些咳嗽,臣得早点回家看着。”
张景宗躲在水廊吹风,有意无意的示好:“马翰新妇那事,某知道,没多嘴。”
刘纬连忙致谢:“都知置身事外就是对我好。”
张景宗意味深长的问:“官家没提盛氏?”
刘纬气极反笑:“盛氏?钱易妻?那首诗真是巧合!”
张景宗语出惊人:“可前几日舍人院宴聚,钱易默认了,你当张崇贵为什么敢上密奏?”
刘纬心乱如麻。
钱易反咬一口不痛不痒,关键是赵恒那捉摸不定的态度,不在乎与盛氏勾勾搭搭,反而在意关婉存在。
刘纬心不在焉的步出宣祐门,往来胥吏、杂役、逻卒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刘监院。”
“刘书记。”
“刘判事。”
“刘太常。”
……
刘纬忽有所悟。
他已经长大了。
而且身兼四职。
不应该再和马翰、周文质、卢守勋这样的天子家奴走在一起。
是夜。
刘纬突访马翰宅。
“官家东封归来,请兄长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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