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将头深垂。
胡氏、施护、惟净、周文质、张景宗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向始作俑者刘纬,仿佛在问有没有备案。
其实,刘纬才是最紧张的那个人,他之所以费尽心思请赵恒幸慈恩寺,不是单纯的给浚仪石家一个交待,而是为慈恩医院打下无比坚实的基础,结果赵恒颜面扫地,种种规划还能提吗……
郭氏的安慰苍白无力:“陛下莫急,心意入池即可。”
赵恒羞而不怒,再度自嘲:“能不急吗?朕昨日还练了小半个时辰。”
一枚又一枚……
玉盘渐空,那可是七七四十九枚,再投下去就得换铜钱了。
“臣请陛下不要再为难许愿柱了。”刘纬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信口开河,“陛下与天齐,佛亦不敢受礼,区区一许愿柱怎敢受陛下举手投足之礼?”
“休得胡言乱语,娘娘能投进,朕怎就不能?”赵恒挥手,“再来!”
“可娘娘投的是随身发簪,比银珠细的多……臣不是这个意思!”刘纬突然面无人色。
赵恒像是被人点醒,伸手去解腰间玉佩。
“口径不对……”刘纬恨不得上前硬抢。
赵恒着魔般轻掷。
依旧不入。
刘纬无语问天,不知该如何收场。
“好!”马屁功夫仅次于刘纬的张景宗猛地一声喝彩。
玉佩上那根红绳稳稳当当的挂在许愿柱柱口,像是一个翩翩少年迎面走来。
两行泪珠划过赵恒脸颊,他情不自禁的问:“祐儿是在怪爹爹来晚了吗?”
风大雪大,华盖之下的赵恒、郭氏贴的越来越近,渐渐白了头。
刘纬踌躇许久,冲施护指了指慈恩院。
施护远远合十:“启禀陛下,慈恩寺之慈悲在尽慈恩院,请陛下移步一观。”
赵恒从善如流,他也想郭氏避避风雪、收敛收敛情绪。
张景宗则拉刘纬、惟净、周文质等人留了下来,商量发簪、玉佩的安置,或设殿供奉,或束之高阁。
“挂上去。”刘纬急急忙忙道,“陛下玉佩挂在孩子腰上,娘娘发簪插在观音头上。”
众人眼前都是一亮。
刘纬不敢耽搁太久,边走边道:“许愿柱柱口得加套,一钱大小即可。”
郭氏在胡氏陪伴下前往净室休息。
赵恒则饶有兴致的打量慈恩院迥异布局,详细询问住院、内疾、外伤、疫症、药石、杂务六部的划分。
刘纬等的就是今天,事无巨细,有问必答,头头是道。
赵恒隐隐猜到点什么,“家徒四壁,卿不会是想想用医官填慈恩院吧?”
“臣不敢。”刘纬道,“慈恩院不缺医人,已在福建路、江浙路聘请,会在六月前抵京。但他们在京师并无口碑,请陛下遣医官、太医各两名在慈恩院坐馆,一旬一轮,计入年终考核,不尽职者,不得转迁。”
“恐难服众,并非长久之计,民间再有效仿,太医局、医官院恐会疲于奔命。”
“启禀陛下,不会再有效仿,慈恩院并无诊金,施方不施药。”
“一味仁慈,也非长久之计,还会打击医者从业积极性。”
“至少药方能留下来,一样惠及世人。臣这四年收集了不少验证有效的药方,多为幼用、孕用、不孕不育用、生男生女用,但需进一步确定用量。”
赵恒不自觉的皱起眉,衡量可信度、可行性。
刘纬不缺知识点,缺的只是病例,太多太多后世社会常识无法光明正大的引用,有了无数病例,也就有了无数证明、无数倚仗,再不用遮遮掩掩、误人误已。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