爚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少了一分恐惧。
“不用谢我,都是老师一力承担其中干系。下官实话跟你说,此番清查土地并非是冲着你蜀王府而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若非我是成都知府,也轮不到蜀王您倒霉。”
张居正苦笑一声,如实解释。
“怀璧其罪,没有大人,也有其他的事情怪罪到我的
头上。”朱承爚笑的比哭还难看:“眼下有大人,有侯爷襄助,如此大恩,小王没齿难忘。”
这并非玩笑,作为大明当下少数的几个清醒人,他在历史上拒绝过嘉靖的封赏,理由是自己够用了。
但更深刻的却是他知道民生疾苦,便在成都府与人为善,并未苛责佃户。
只可惜,他死的早,比嘉靖死的还早,印证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样,你收拾一下便准备京师。”
张居正安排,认真道:“未来数年你回不了成都了,干脆现在京师呆一些日子。”
“大人,小王只怕不好去京师。”
“快了。”
张居正没有将书信递给蜀王,而是将其收起来:“现在是责难,日后是奖赏。大王,做好准备吧。”
“什么?”
张居正闻言也不多说,朝廷,不,是严嵩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自己做改革派当中头铁的那个,毫不迟疑的去做事情,让大明打开局面。
宗室要自己下手,士绅也要自己下手。
他要自己做表率。
这是阳谋,自己无法拒绝的阳谋。
倘若能够改革天府之国的土地结构,这片土地的百姓能够长治久安更长时间。
百姓也能从连饭都吃不饱到能填饱肚子。